聂秋实在没想到,戚潜渊竟然会在这种时候突然撤回对他的通缉。

    他看了方岐生一眼,见zj色,便问道:“妁夫人知晓内情吗?”

    张妁摇着团扇的手停了下来,笑容依旧,眼神却有点冷意,思索片刻,说道:“我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陛下改变了主意,但是可以猜到,这件事八成与孟大人脱不了瓜葛。”

    她说:“宫中谣言四起,都说陛下要将孟大人立为国师。”

    这就与上一世的发展没有任何区别了。

    聂秋眉头微皱,想,除掉了大祭司这个心头大患之后,戚潜渊明明没有理由再违心去设一个无权无势的国师之位,可他为什么还是要坚持这样做?总不能是想追寻仙术吧?

    而且,前些日子他才从玄武门那边接到消息,戚潜渊派了人去搜寻追捕天底下的道士,无论是有真材实料的,还是招摇撞骗的,一律格杀勿论。

    一时间人心惶惶,生怕触了霉头,被有心之人扣上个道士的名号。

    说起来,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过关于徐阆的消息了,自霞雁城后也没再见zj他。

    不详的预感刚升起,很快就被聂秋扼杀了苗头,他宽慰自己,徐阆那么油滑机灵的一个人,跑得比沈初瓶、陆淮燃还快,一溜烟钻进人群中就没了影,哪是那么好抓的。

    霞雁城可是覃瑢翀的地盘,即使是官兵也得给他三zj面子,如果朝廷真要抓徐阆,覃瑢翀应该会看在凌烟湖水尸一事的份上,将徐阆保住。

    再不济,徐阆还有卜卦一技傍身,能够知晓祸福。

    要是在这种地方白白丢掉了性命,那就太不值当了。

    聂秋将那些想法抛掷脑后,见zj张妁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似的,便说:“妁夫人但说无妨。”

    “除了我先前说的,还有一个奇怪的谣言。”张妁朝灵羲使了个眼色,灵羲点点头,起身检查了一下房内,见zj房中无异常后,就走了出去,守在了门口。

    安丕才正要起身,又被张妁的团扇拦住了,抬头一看,张妁对他友好地笑了笑,说道:“安门主不必出去,这不算什么机密,更何况,您与我又不止认识这一两天了,无须避嫌。”

    镇峨王与安丕才、常锦煜本来就是旧友,因为白虎门远在大漠,离镇峨太远,所以安丕才不常来镇峨,一年才来个两三回,不过zj也能说他是看着张妁长大的。

    按辈分zj来讲,张妁还得称安丕才一声“叔叔”,才算尽了礼仪。

    安丕才却摇了摇头,轻轻将团扇拨开,起身解释道:“小妁姑娘误会了,以你爹的脾性,估计不会那么简简单单就被你夫君搪塞,他若是发现你在这种时候离开,肯定会起疑,亲自来寻你,如果我在底下还能拦住他,说你找了我一趟之后就回府了,劝他赶紧回去。”

    也是,镇峨王是个欣赏豪爽肆意的人,而贾昭又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免不得被他一阵奚落,苦不堪言。上回探亲之后,贾昭闷闷不乐了好几天,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话却少了许多,言语中透露着一股不想再去镇峨的意思,可又不敢和张妁明说,只好假装不在意。

    “果然还是安叔叔考虑得周到。”

    于是张妁没有再劝阻,侧身让安丕才过zj去了。

    安丕才走后,张妁重新看向聂秋和方岐生,向他们娓娓道来。

    朝中虽然人人自危,但也有心思缜密的人,即使是毕恭毕敬地垂着头,一声不吭,只会称“是”,心里盘算的东西却比针脚还细,没过几天就发现,陛下身侧的那位孟大人,不见zj了。

    只要是活在这宫中的人,基本上都是见过zj的,也听过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