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我住一间房,可我房里只有一张床。你是认真的吗?”

    聂秋再三确认道。

    “聂公子,我知道你是在顾忌什么,我也不是那种放浪的人。”萧雪扬满脸的严肃认真,带着点祈求的意味,“但我还是觉得命更重要。”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和别人同住一间房了,上一次还是因为方岐生醉酒才睡的一张床。

    先不提什么男女有别,聂秋根本就不习惯自己房间里有陌生人的气息。

    行走江湖多年,那种深入骨髓的警惕性就像道坎儿,明晃晃地摆在那里。

    不过,他确实是好奇萧雪扬的身份。

    “不用,我睡榻上就好。”聂秋说道,“就依你说的吧。”

    萧雪扬马上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她像是松了口气一样,把箱子背在肩上的时候神色都舒缓了许多。

    回到房间,聂秋把屏风放到了床边,又把墙边的软榻移了过去。

    毕竟是护卫,要是真有人来刺杀萧雪扬,距离隔得太远的话他可能一时间还来不及动手。

    “为什么你一个人在外游荡,你家里人不会担心你吗?”

    萧雪扬正窝在旁边收拾她箱子中的瓶瓶罐罐,听到聂秋的话,答道:“我离家出走了。”

    聂秋叹了一声,“你一人在外也太过危险……”

    “别劝我,我这时候回去肯定会被我爹打个半死的。”

    萧雪扬合上箱子,似乎在想象那个场面,愁眉不展,“他真的是又古板,脾气又坏。”

    说罢,她顺势问道:“那你呢,为什么聂家离得这么近都不回去?”

    他也算是离家出走了。

    不过聂秋是不可能像萧雪扬那样全盘托出的,他将拿来糊弄聂迟的说法又重复了一遍。

    萧雪扬听完,感叹了句“做祭司可真难”,大抵是信了。

    因为那些刺客,她这几天里没睡过好觉,看起来很疲倦,草草地洗漱一番就上床睡了。

    没过多久,屏风的另一端就传来了均匀平缓的呼吸声。

    淡淡的苦涩药香气息缱绻而缠绵,很快便填满了整个房间。

    聂秋躺在软榻上,枕着手臂去看顶上的房梁,丝毫没有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