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知道狄青在训练相扑手的事情也不是今日,偏偏今日就把这当做罪证了。便也是仁宗在时,韩琦知道这条大罪在仁宗那里是说不通的。
但是如今仁宗不在了,朝堂上由曹太后一言而决,那这条大罪就说得通了。
“相公高明!”
韩琦挥挥手:“发几封帖子出去,让人明日到太后面前弹劾此事。”
“遵命!”
“还有那个甘奇,也要一并弹劾,此事他是幕后之人,狄青只是他麾下走狗而已。”韩琦如今再对付起甘奇,再也不用想方设法了,因为裁判变了,裁判不再是仁宗赵祯了。
这也可见封建时代一个明君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相公放心,属下知道如何办理。”
韩琦点着头,微微笑着。
大早而起,甘奇亲自安排着一家老小出城的事情。
下午,史洪磊终于从泉州回来了,再一次到三司去任职,甘奇却并未见他。
当甘奇到得谏院的时候,还没有在自己的班房坐稳。
唐介就匆匆而来,一脸急切说道:“道坚,大事不妙,今日有人入宫弹劾你了,御史台那边已经收到宫里的旨意,开始调查你。”
“哦?弹劾我何事?”甘奇似乎并不感到很意外。
“私自操练兵马。”唐介答道。
甘奇反而笑出声来:“倒也不知我在何处操练了兵马?”
“你还笑得出来,说你与狄青在城外操练兵马,有甲胄,有兵刃,一年操练几百人,而今麾下死士上千。”唐介是真为甘奇着急。
“甲胄倒是有,球赛所需,汴梁城内几十支球队,每队皆有甲胄。操练人手也是真,皆是相扑场的相扑手,两级联赛,签约的与未签约的加在一起,五六百人总是有的。这莫不是造反之罪?”甘奇问了一语。
“是非黑白,哪里由得你说,我已上书陛下……太后,为了开脱了,就怕太后不信我。”唐介说道。
甘奇冷笑几声:“哼哼……吃相也太难看了,先皇在时,何人敢如此构陷?”
“道坚,说这些还有何用?你得想想办法自证清白啊。”唐介也是皱眉在想。
“这般清白,还用自证吗?每天汴梁城有多少人去看相扑看球赛?非说我私自操练兵马意图谋反,问问这汴梁城的人哪个会相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甘奇的话语,在唐介看来,似乎是赌气一般,唐介唯有再道:“道坚,此时已非意气用事之时,当想个破局之法,明知是构陷又如何?当朝相公韩琦要拿你开刀,你还把曹太后得罪得死死,便不能这般随意了,当想办法!”
甘奇两手一摊,说道:“我一个五品小官,能有什么办法?朝中台谏官员无数,难道人人都是瞎眼之辈?诸多相公,难道没有一人觉得此事不该?”
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人,正是同知谏院司马光,他开口一语:“我觉得此事不该,当初曹家之案,我就在开封府办差,甘谏议做的就是君子所为,便不该如今还被人报复,朗朗乾坤,岂能以邪压正?我当上书,请太后还政官家,以官家亲政,才是大公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