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初白笑眯眯地注视着陈佳年捧着花转身去请假，自然没有错过陈佳年经过门口时侧身看他的动作。
非常短暂的一眼，透过玻璃门看的，只有十分细微的停顿，更像是在确定等他的人还在不在。
俞初白一时失笑，接着给餐厅打电话，让他们准备好的都取消。他砸钱砸习惯了，差点就砸到陈佳年头上了。那不合适，太不合适了。
陈佳年把俞初白的那束花插到了窗边的花瓶里，然后请了假，下楼。他向来有分寸，连请假单都不用写，负责人直接放他走。
最快的速度下了楼，俞初白还在原地等他。
俞初白讶异道：“你这么快？”
“……”
“那走吧，带你去吃点好的。”俞初白说完这句才想起问：“你是不是吃过了？”
“没事，走吧。”
“行。”俞初白回来没几天，一直流连在各种社交场合，时差还没倒过来，饭局已经参加了好多个。
不过这时候却有点尴尬——他原本也并不是冲着找人陪他吃顿饭才来的，但是他订好的餐厅已经不适合带陈佳年去了，这会该去哪儿？
陈佳年打量着他，见俞初白迟迟不开车，于是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结果去了粤菜馆，吃了一很普通的一餐。
俞初白想要接近陈佳年，那是太容易了。他五年前就能够轻而易举就做到的事，现在做起来同样得心应手——
因为陈佳年根本不拒绝他，无论俞初白说什么，都是好好好。
陈佳年刚好在实习项目的收尾阶段，其实每天都忙得头昏脑胀，但是他一点也没觉得疲倦。这段日子，对于陈佳年来说就像是在拆巧克力，不知道下一颗会是什么味道，也不知道俞初白什么时候会出现。每天从睁眼到睡前，每一秒都是满怀期待。
这一点期待在给他欣喜之余也总是令他忐忑不安，因为俞初白虽然经常过来找他，但是分寸把握得很好，几乎没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陈佳年也就没有机会问出那一句——你现在身边有没有其他人？
陈佳年不问，俞初白自然不会主动提起。
第十一次，陈佳年默默地想。
这是他们重逢之后的第十一次见面，俞初白把他带到了一个社交场所——一家科技公司的开业酒会。
做东的是戚辰逸，几天前还曾贴心地问：“俞少，要不要给你准备个女伴？”
“……”俞初白从没刻意隐瞒过自己的性向，也不想做什么欲盖弥彰的遮掩。戚辰逸一片好心惨遭白眼，但是酒会不能一个人去，于是他想到了陈佳年。
陈佳年不明所以地被换上一身帅气的西装，俞初白还亲手给他带上了领结和袖扣，以及一只腕表——情侣款。
俞初白满意道：“不错，非常能唬人，应付酒会上那一帮乡巴佬，足够了。”
非常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