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购物后回家。
赵柏鹤坐在副驾驶正整理买的性感内裤给岳霆讲自己的潮流标准,两人说说笑笑,气氛正愉快时,赵柏鹤的手机响了。
看竟然是他四叔赵良栋的,意外的挑眉。
他这个四叔从很多年前就是他爸的附庸狗腿,他爸给他牵线续娶了蓝家的小姐,有背景后生意越做越大,步他爸后尘,家族集资后另立了门户。上次在津城见面,也是对他一顿油腻说教,如果不是看在老爷子的份儿上,他早就翻脸了。这次又打电话做什么?
“柏鹤啊。”
“四叔,您老有何见教?”
“只是问候一下我的大侄子,你真辛苦了,哎,听说集团最近有新的动向?”听赵柏鹤的语气这么冲,赵良栋有点讪讪的放软声音。
“听谁说的?”赵柏鹤语气阴沉,反问。
“大侄子呀,我好歹也算个小股东,当然知道了,再说你爸什么都不瞒着我,你还年轻,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不知道你爸爸和四叔打下赵家这份家业有多难。”
赵柏鹤‘哈’的冷笑,嘲讽:“你俩能有多难?不就是靠女人呗?新四婶儿这些年给四叔铺路之余还得斗你养的几房二奶,我妈更是连自己命都没了。”
赵良栋的声音瞬间扬了两个调子,气塞:“你这孩子……”
知道赵柏鹤的暴躁脾性和城府手段,赵良栋忍气,又换了一副柔和口吻:“看你,四叔也不过是关心关心你,掌管一个跨国大集团不能那么心急,还是根据你爸爸的决策方针走,不吃亏。”
“别在这里跟我扯那些没用的,四叔这么能耐,您去跟我爸说,我让位给您,这破烂摊子,您以为我愿意管?如果不是为了赵家,我早他妈撂挑子了!您别以为您干的那些事我不知道,黑江桥梁建设工程偷工减料、化工厂排污的事儿我顾着您的老脸还没跟你算账呢!您和我爸您俩爱怎么作死怎么作死,别他妈连累别人!”
这段时间的劳心劳力让本就没什么耐心的赵大少也炸了,把赵良栋一顿喷,甚至掀了自家四叔的老底。
“哎呀,你,你说你,都快三十了,火气还像小时候这么大呢?好了好了好了,算四叔多嘴了行不行?”赵良栋心虚忍怒,很快挂断。
赵柏鹤也狠狠的按了挂机键,翻了个白眼:“真他妈傻逼!”
“别为了不值得的人生气。”正好等红灯,岳霆从车载冰箱里取出一瓶茶。
赵柏鹤拧开喝了一口,揉了揉鼻梁,自嘲嗤笑:“是挺不值的,你说我为了谁?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他仍旧是集团的第二大股东,总裁的那份儿工资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他何苦这么齁儿累齁儿累的。
岳霆静静看了他一会儿,伸手给他揉了揉后颈:“既然这么讨厌,干嘛非得做?”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看哥平时肆意妄为、风流潇洒的,怎么掌管家族企业时就这么狼狈不顺?”赵柏鹤勾唇,仰头阖眼,像一只骄傲不驯却任由主人抚弄的漂亮波斯猫儿。
“你狼狈的模样我没看到,不顺疲惫我倒是看见了。但我也能猜到一二,集团不是你控股,是你们赵家家族成员,你料理起事务就不像在天潢娱乐时的自己公司那么得心应手,肯定是瞻前顾后,考虑各方的利益平衡,你也不是集团的第一权力人,第一权力人是董事会,是你父亲,可以说是腹背受限。”
赵柏鹤睁开眼睛,意外的瞧着岳霆,嘴角含笑:“没想到啊,岳警官对企业管理也知晓一二?”
“偶尔看看财经新闻、早间新闻、或者八卦商报、了解的虽然不多也大同小异。”
赵柏鹤揉了揉他的脑袋,叹气:“比那离谱的事儿还多得多呢,何止是腹背受限,而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但这次我不能像从前那么随心自在了,像你做警察,你有你的义务,身为赵家长孙,哥也有哥不能推卸的责任。”
其实这些事情,赵柏鹤从没跟别人说过,也就棠溪泉略知道一二。棠溪泉也不敢开口议论这些事儿,因为赵柏鹤对于这些事非常严谨,干系着家族钱财命脉,绝不能和外人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岳霆聊起,赵柏鹤却没有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像是在和值得信赖的多年老友交流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