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迹白握剑的手指绷得很紧,指节泛着白,他已经太久没有握剑了,久到他一度忘记自己以前天天练剑到深夜。
攻击还未停止,剑光不断掠过他的双眼,晃得他直皱眉,身体的记忆还在持续恢复。
云冬遇僵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云迹白由被迫反击转为主动攻击,挥剑动作愈发流畅,逐渐占领上风。
恐惧和震惊同时猛烈地侵袭她的心脏,她拼命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指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却毫无作用。
蒙面人的攻击渐渐乏力,却迟迟不肯退去,忽然一人转了方向,白光一闪,剑锋直逼云冬遇而去。
云冬遇仿佛被人定了身,眼瞅着剑尖即将刺入她的胸腔,却怎么也动不了。
云迹白匆忙赶到,一剑挡了回去,只听“啪”地一声,对面人的长剑应声而落。
下一刻,他站在云冬遇身前凝视着剩余的两个人,脸上和剑上全是敌人的鲜血,但他仿若不知,眸色冰冷如寒潭。
蒙面人对视一眼,转身离去。
云迹白看着他们跑远了,手指一松,紧握的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荡起一片微尘。
他转过身,仔细检查着眼前的人,呼吸急促地问:“没事吧?我们回家。”
云冬遇看着他眼下尚有被溅到的血珠,只觉得陌生又害怕,下意识地想给他擦干净。
她刚伸出手,还未碰到他的脸,就感觉自己猛地被男人紧紧护在了怀里,额头被迫撞在他的肩上,撞得她生疼。
她的视线被完全挡住,慌乱无措之下,只能牢牢抓住他胸前的衣服。
云冬遇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云迹白低头闷哼了一声。
紧接着,她就感觉有什么滴到了自己的手上,浓烈的血腥气瞬间在周围弥漫,闻得人头发晕。
是血。
云迹白的血。
他受伤了。
云冬遇的大脑再次陷入一片空白,眼泪猝不及防地滑下来,根本没有缓冲的余地,嘴巴张了又张,好半天都发不出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到自己带着哭腔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迹白哥哥。”
屋子里一片混乱,下人来去匆匆,不是端着热水进去,就是端着血水出来。
辉叔紧锁着眉头不停地指挥着现场,大夫在屋里一直没有出来。
云冬遇面无血色地站在院子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屋子,双手紧握成拳,死咬着嘴唇,浑身却没有一丝力气。
她手上和身上沾满了云迹白的血,看过去是一片红,红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