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广有些不知所措,事情的大概轮廓虽然已经被描画清楚了,但是对于自己等人的现状却无一丁点改善。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等人肯定被软禁了,这屋子周围虽没有人,但在城主府门口一定加派了守卫,而这城主府的外围全是高墙,防御严密无比,何况就算自己能爬墙出去,也不能确定在墙外是否有兵丁。
吴华突然神神秘秘的说道:“广哥,要不我们再放把火?”
丁广闻言心中一动,但是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提议,他说:“这城主府的守卫力量看起来倒不是特别难突破,除了放火,应该还能找到其他办法,但问题是出了这城主府怎么办?我们没有马,难道用腿脚走路回去?恐怕我们还没出这个梁州城就会被抓住了。”
耿憨问道:“广哥,你说这梁州城的的驻军到哪里去了?以至于城防相当空虚。”
丁广沉吟了一会说道:“关于这一点,我暂时认为赵希在这点上没撒谎,他应该是把兵调到云城附近了。因为李死鬼快到的消息他肯定能提前得知,所以他先把自己的驻军力量调往云城‘前线’,就等李死鬼过来演场戏给他看了。至于梁州城防务,看他那样子,应该是真的不相信云城有真正的叛军。”
耿憨奇道:“这就怪了,云城出了叛军,很多云城百姓都逃难过来了,为什么赵希还是不信?还有,我们是从云城过来的,为什么没有看到梁州城官兵去往云城呢?要知道这是两千多人呢!”
丁广笑道:“第一个问题很简单,我们是跟着第一批云城逃难百姓进入梁州城的,而这个时候,赵希还在跟王霸会谈,随后我们又来了,也就是说,赵希在见我们的时候,还来不及知道云城叛军的事情。”
“至于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我们没看到梁州城官兵去往云城,我的猜测是,赵希没有选择走官道去云城,毕竟这种欺上瞒下的事情,他也不想闹得尽人皆知。”
丁广说出自己的猜测后,忽然觉得这个猜测似乎也有些靠不住,既然赵希名义上是去剿灭叛军,那么大张旗鼓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耿憨没有回应丁广的猜测,他问道:“广哥,你觉得赵希现在知道云城叛军的事情了吗?”
丁广点点头,这么大的事情,赵希现在总该得到消息了。
耿憨继续问道:“如果赵希知道了叛军的存在,并且了解到叛军的庞大规模,你说他会怎么办?”丁广一愣,忽然“啊”的一声,一拍脑门,说道:“啊哟,这就麻烦了!”
吴华一脸迷惑:“你们说什么呢,什么麻烦?”丁广急道:“你也不想想,假如你是赵希,得到这个消息后怎么办?现在梁州城防务空虚,肯定挡不住真正的叛军,他一定是第一时间派人召回驻城部队,然后……!”
吴华奇道:“他召回自己的军队又有什么麻烦?难道他的军队也不许我们回家?”
丁广埋怨道:“你满脑子就是回家,你也不想想,现在城里没兵,稍有差池梁州城就丢了,他这个城主也就当到头了,他除了召回驻城军,然后就是命令城门全部关了,怕混进奸细啊。”
吴华目瞪口呆,喃喃自语道:“那我们怎么出城啊?”
耿憨说道:“他派人去召回军队,去一个时辰,而军队回来的话,应该是两个时辰左右,毕竟不可能人人有马,但我们已经在这坐了将近一个时辰了,所以我们最多还有两个多时辰,在这段时间之内不出城就很难再出去了。”
正在这时,吴华突然回过头来轻咳一声,丁广等人知道有人来了,当即全部坐下,眼睛微垂,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刚坐好就听到门外有个声音说道:“城主大人吩咐小女子为各位大人准备了灵茶解乏。”
听声音就是那婢女,丁广鼻中“嗯”的一声,算是答应了,见那婢女双手端着一个木盘进入屋内,上有四盏精致的金属小碗,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在屋中迅速弥散开来,那婢女放下木盘,对丁广躬身一礼就退出了房间,仍是站在了屋外几米远的地方,竟然就不走了。
吴华闻着这茶水的清香,不住的咽口水,几人说了半天话,早就有些渴了,他手一伸就拿了一盏茶,正要喝下,突然被丁广一把扯住,丁广低声道:“你疯了,这也敢喝?!”吴华一愣,这才想起这是什么地方,赶紧把茶放下。
丁广心想,这赵希既然知道了叛军快来了,就不可能放他们出城了,因此王霸也不可能带他们到城外再动手了,索性在这里用几杯毒药解决他们更方便,反正在这兵荒马乱的特殊时期,在城里死几个人也正常,到时候直接推给叛军奸细就是,这才是赵希作为官场老油子应该有的手段和谋略。
丁广盯着这四盏茶水一言不发,似乎是在考虑什么。良久,丁广突然抬头四处看了看,然后走到一个架子旁,取下一对巴掌大小的瓷瓶,问吴华要了匕首,这个匕首的前主人是李死鬼,被吴华缴获并藏在衣襟里。
丁广拿着匕首在一张桌子上削下两块木头,然后三五两下的削成了两个圆锥体,丁广把这圆锥木头对着小瓷瓶的瓶口试了试,觉得挺满意,他竟然为这对瓷瓶做了一对木塞。
众人奇怪的看着丁广,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制作一个工艺品做什么。只见丁广走到那盛着四盏毒茶的木盘前,端起一盏茶灌进瓷瓶,把木塞盖住,放入衣襟中。吴华低声问道:“你是要拿去化验吗?”丁广笑道:“我要拿去做尿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