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道事件,一场后世教科书上根本没有提及的种族屠杀,间接导致了外蒙*独立,波及范围包括吉林,辽宁,河北。时间从1891年11月11日始,到1891年12月29日,聂士成抓到装成女人想要逃跑的杨锐春为止。在前后不过四十多天的时间里,叶志超在战后上报清廷的战果统计,共杀死金丹道徒2万人,这其中大部分人皆是罪有应得。至于当地蒙汉平民死伤,则根本没有一个确切的统计。仅有《朝阳县志》上提及,建昌、朝阳两县死者已超过10万人。李玉廷《教匪亲历记》上说,赤峰县死者约4万,那么假设平泉州死者与赤峰县相当,再加上金丹道徒死亡数量,则此次暴乱造成的死亡数字当在20万左右!
因为金丹道的原因,导致蒙古族北迁。暴乱部队进入卓索图盟的土默特左旗,仅十多天就杀死一万多蒙古人,近一千个村庄被袭击、破坏,十余万蒙古人被迫背井离乡、流离失所、迁往他乡。当时蒙古人口最多的敖汉旗现在仅有两万多蒙古人,也是因为当时遭到金丹道教虐杀和逃往他乡的缘故。
而这些逃亡的蒙古人,许多都加入了蒙古各旗部队。
其后蒙人死难者家属向汉人施展报复的行为与日俱增,汉人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为自家死者报仇,但往往会向官府挑起诉讼,而地方官也未接受之前的教训,继续胡乱判案,又逮捕了许多蒙人。蒙人自以为是苦主,因此愈发愤恨。于是,谣言再度传播起来,或说蒙人欲杀汉人复仇,或说汉人欲杀蒙人雪恨,只是大乱方息,双方无力进行大规模争斗,只能互相隔离,彼此戒备,直到民国年间,情势依然如此,不曾稍有缓解。
后来在蒙古地区爆发的诸如乌泰王叛乱,巴布扎布叛乱以及外蒙古*独立等事件,均有当地人以及因乱外流者的参与,可见当地人对内地人及内地政府之不信任态度的严重性。追本溯源,皆与此次金丹道叛乱埋下的血仇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里举一个例子:
海森,是内蒙古卓索图盟喀喇沁中旗岗岗营子村人(今内蒙古赤峰市宁城县天义镇岗岗营子村)。原为李鸿章帐下分管外交事务的“秘书”,本身通晓五国语言。后成为外蒙*独立的重要创始人,蒙古*独立宣言的起草人,外蒙第一位内阁总理。
这个年轻时曾经崇拜汉文化,甚至立志要娶汉族女子为妻(他的妻子确实是汉人)的青年,后来变成了疯狂的仇汉极端分子。之所以有这样的转变,其原因其原因就在于1891年的金丹道暴乱。海森属于喀喇沁蒙古,是金丹道暴乱遭难的地方。当时匪军大量屠杀蒙古人,喀喇沁蒙古人有10多万被杀,剩下的喀喇沁人向北部逃往。当时,金丹道占领过的地区,蒙古人只有百分之十存活下来了。他们都是躲藏在汉人朋友或者亲戚家里幸免遇难的,也有许多藏匿蒙古人的汉人被杀。
王一对这段历史并不了解,他上学时也只是为外蒙*独立,国家失去大片疆土,感到很惋惜。不过那时的他就在想,为什么原本深受中原文化影响,在大清羽翼庇护下,生活了二百年左右的蒙古人,会选择听从一个相当于外人的沙俄人的挑唆。那时的沙俄人在远东远称不上强大,再没有西伯利亚铁路的情况下,他们连兵力运输和补给都是问题。而事实上,他从大清掠夺的领土都是在大清自顾不暇之际,讹杂过来的。那为什么蒙古人会选择听从沙俄人的挑唆,为什么会一味着想要独立,为什么汉人政府的民国一上台,他们就选择了离开?
后世的历史书上少了这一块拼图,那就是金丹道事件。
王一现在也不知道,屠小花发现的这个金丹道后世竟然惹出了这样大的乱子。只是他本能地感觉到,一旦民族问题被挑拨起来,若想要化解将非常的困难。
现在蒙民与汉民之间的矛盾主要有:土地问题,蒙地放垦,汉人开始是寄人篱下,后来反客为主,蒙古族生存空间日益狭小。风俗问题,比如蒙古人环保意识强,禁止随意砍伐,但汉人没有那样的意识,经常到山里偷伐柴草;蒙古人不拘小节,汉人认为粗鲁;汉人心思细密,蒙古人认为小气。不同的经济头脑使得在各种利益交往中,蒙古人往往吃亏。以致后来有些汉人就发展到欺骗,即使官司打到官府,汉人也能说会道,蒙古人有理也说不过。蒙古上层王公和汉民结仇,蒙古族社会当时还残留一些奴隶制残余,很多主仆关系、主仆相称。蒙古贵族们平日作威作福惯了,还用以前对待奴仆的方式对内地迁来的汉人,汉人极为不满。
“这货想要炼金丹,哥们成全他。”王一最恨这种在国家内部调拨种族问题的混蛋。
大商在辽西地区,并没有太多的势力渗透过来,主要是因为过于接近北京城,王一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双方在这一点上算是彼此有所默契。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不能顾及那么多了。”王一盘算着。“看来伯都讷的经验可以应用在这边,不过让谁过来驻守呢?”王一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小花,金丹道的骨干分子全部查清后,一网成擒。杨锐春就不用留着了,其余人送去大孤山挖矿,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放回来。”
“知道了,队长。”
回到办公室后,王一直接给朝阳佟家打电话,道:“你好,我是大商董事长,王一。”
接电话的是佟家的管家,一听是王一,吓了一跳,立刻道:“董事长,您稍等,我马上去通知家主。”
佟家的家主名叫佟百龄,虽然用汉名,其实是满族人,今年五十多岁,人很精明。听到是王一来的电话,眉头一皱,不过声音却带着笑意,道:“董事长,你好,我是佟百龄。”
佟家是泰安粮油价格联盟中的一员,平常在大商年会或者粮油联盟的见面会上,佟百龄和王一一起吃过饭,聊过天。王一对他印象不错,很精明的一个人,大商的许多产业中,也有佟家的股份。而佟百龄对王一情绪是比较复杂的,一方面是震惊于大商的强势和超强的赚钱能力。面对那些曾经需要自己家族仰望,甚至卑躬屈膝,在朝阳叱咤横行的大家族,如今一个个的江河日下,日薄西山,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佟百龄心中是充满了欣慰的。正因为自己的决策和坚持,佟家才搭上了大商这条大船。但是另一方面,他同样感到忧心!他毕竟是满人,他那与众不同的长远眼光已经看出,大清王朝如今的局面与那些曾经的朝阳名门望族一样,行将就木,烂到了根上。虽然想要挽救,可是佟百龄却无能为力。
今天王一突然给他打电话,多少让佟百龄有些吃惊。因为不王一很少给佟家打电话,可这一打来,佟百龄心中就隐隐有了一种预感,有大事要发生。
“老哥,最近怎么样,身体还不错吧。”
“呀,托董事长您的鸿福,老身子老骨还算硬朗。”
“我这边新开了家医院,提供健康保健检查服务,我给所有的大商的朋友都提供了这套福利,每年一次身体检查,免费的。您老哥什么时间方面,就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