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我家慈宁县主要见你,识相点的话就跟我走!”
说这话的是个不知从那儿蛰出来的小女郎,穿一身石榴红裙,与柳羡鱼年貌相仿,脸蛋微圆,双髻簪着红珊瑚发钗,整个人像年画里喜气洋洋的宝娃娃,明也是个秀气可爱的姑娘,此刻却昂头叉腰,对柳羡鱼气势汹汹道:“你知道为什么针对你这姓柳的丫头么?”
光义郡王在后边小声道:“这是霍家的小小姐霍含娇,霍弋的嫡亲妹子,被家里长辈宠坏了,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鱼鱼别与她计较。”
柳羡鱼唔了一声,好整以暇地打量这位嚣张跋扈的男主亲妹,如光义郡王所说,霍含娇是霍弋父亲的老来女,自小被捧在霍家的心窝窝里,时不时由霍后接进宫小住一段时日,原文里陈妙嫣回宫后,也被这小姑娘刁难过不少的次数,但女主就是女主,依靠个人魅力收服叛逆小姑子只是时间问题。
柳羡鱼就不一样了,她对自己定位明确,绿茶女配都是不干人事的。
霍含娇明明用鼻孔瞅人,眼角余光却流连在光义郡王身上,柳羡鱼心底一嗤,无辜地看了眼光义郡王:“因为我得到的东西你没有?”
“你!”霍含娇瞬间涨红脸蛋,举起手臂便要朝她打下去,“你个牙尖嘴利的贱丫头,看本小姐不打死你!”
柳羡鱼吓坏了,急忙抱着脑袋就朝后逃,躲在光义郡王身后:“嘤嘤,霍家姐姐揍我,郡王要保护我!”
光义郡王是在太后宫里惯着养大的,面对清丽小少女娇怯怯的求助,他年纪又不大,哪里顶得住这阵仗,耳朵尖当即红透,白净的脸像煮熟的虾子似的,躲也不是走也不是:“咿唔呜啊这……”
面对霍含娇的豪横无礼,柳羡鱼连连后退,躲在光义郡王后的墙角小声抽泣:“郡王殿下,您要为民女做主啊。”
一个是霍弋的嫡亲妹妹,一个是自己欢喜的好朋友,哪边都不想得罪,光义郡王脑袋顿时有两个大,急得抓耳挠腮,半晌只憋出一句:“……啊呀,你们两个不要为我打架啦!”
霍含娇:?
柳羡鱼:呸!
这厢两人离了好些距离,霍含娇一愣,脑瓜忽然清醒过来,就发觉自己举个巴掌,螃蟹似的支在光义郡王面前,顿时大惊失色地放手:“本小姐怎么会做出这等粗鄙事情!”她只顾着发脾气,却没发觉柳羡鱼正引着她们几个,站在了霍弋和陈妙嫣包厢的门口。
门外的吵闹声愈发清晰,陈妙嫣一惊,不自然地捏紧手帕:“霍公子,外边是什么声音?”
霍弋自小练武,耳力极好,闻言便无可奈何地笑:“是我那不省心的亲妹子在外边,许是又跟谁闹脾气玩,陈姑娘莫紧张。”他不易察觉地皱眉,“还是言归正传,陈姑娘方才说令慈在十五年前遇到令尊,除了那金凤簪,还曾留下什么信物?”
“自是有些旧物的,只是收起来了。”陈妙嫣顿了顿,带着期待问,“即便是没了那凤簪,霍公子也能帮民女找到父亲?”
霍弋还未说话,就听外边的女声音越发尖锐:“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丫头,不知廉耻出门见外男,还敢肖想宫里头的贵人,看本小姐掐不死你!”
霍含娇见光义郡王只顾着维护柳羡鱼,顿时心中又酸又涩,将霍相家训全给丢在了脑后,酣畅淋漓地将心里话骂了出来,“本小姐的姑母可是当今皇后娘娘,祖父是丞相,与我玩在一起的都是金枝玉叶的官家女郎,我看上的人你也敢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光义郡王的脸刷地绿了:“霍小姐慎言!”
包厢内的陈妙嫣霎时面无血色,即便知道霍弋的妹妹并不是指责她,可这似是而非的话说出来,不就是明晃晃打她的脸?
柳羡鱼躲在墙角捂着脸哀哭,一点也不在意霍含娇怎样说她,只要这话让陈妙嫣对号入座,姑嫂不睦那就对了。
“含娇!”霍弋黑着脸拉开包厢门,怒不可遏道,“祖父平日怎么教你的,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你要将霍家门楣置于何地,还不快朝人家道歉!”
霍含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好歹收敛了些:“……哥哥,是这丫头先冒犯我的,我才不道歉!”
光义郡王实在看不下去了:“霍小姐,你只要别跟柳家姑娘计较,我就…我就将我前几日新得的九连环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