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下这句话之后,姜虞和姜箬就回了长宁宫。

    今日备选的贵女们,内务府都安排住在了储秀宫。姜箬因着怡亲王妃身子的缘故,原是想着陪着母妃回府,明日再入宫来的。

    没想到,却被怡亲王妃拦了下来。

    姜箬怎么能不知道母妃是担心她这些日子心里难受,才想着让她留在宫里,能和姜虞说些体己话。所以她也没多说什么,便留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这才多会儿功夫,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姜箬虽也因着高从瑶那般对哥哥冷嘲热讽,心中恼怒不已,可等到看着姜虞扬手打了高从瑶,她哪里还想的了别的。所以,回来的路上,便忐忑不安道:“虞儿,高从瑶是皇后娘娘的侄女,这些年更是得皇后娘娘宠爱。你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打了她,只怕这会儿她已经往长春宫去哭诉了。”

    “这可怎么办为好?皇后娘娘若真的因着此事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看她慌乱不安的样子,姜虞轻轻挽了她的手,只道:“箬姐姐,你别担心,要我说这高从瑶即便是往皇后娘娘面前诉委屈,皇后娘娘也不可能真的替她做主,更不要说,还罚我了。”

    “高从瑶那般欺负沈仪,众人都是看的的,要说没理的人,该是她高从瑶才是。而且,自闵哥哥落了残疾,这些日子,父皇也颇为伤心,更因此,早早便差人贴了皇榜,想着能遍寻天下名医,替闵哥哥医治。这些,高从瑶不会不知,可她既然知道,却还敢那般含沙射影,那般故意看怡亲王府的笑话,可见根本就是仗着高家掌兵权,才敢这样肆意妄为。所以这事儿,皇后娘娘是不可能再把事情闹腾大的。”

    “最终也只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则,皇后娘娘若因此责罚我,便是坐实了高家如今只手遮天的事实。”

    姜箬听着姜虞这番话,多少是松了口气。

    可她还是有些担心,皇后娘娘只是眼下不责罚虞妹妹,可心底,到底是不甘心的。

    如姜箬所担心的那般,等姜箬和姜虞离开之后,高从瑶便哭着往长春宫去了。

    寝宫里,高皇后靠在金黄色吉祥纹大迎枕上,看侄女哭的眼泪鼻涕一把,哪里有不心疼的。

    可等高皇后细细问了事情的缘由,便见侄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见状,高皇后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一旁,薛嬷嬷缓步上前,小声在高皇后耳边低语几句。

    高皇后闻言,再没忍住,拿了案桌上的茶杯便摔在了地上。

    高从瑶吓得浑、身一哆嗦,低垂着头,哭的更是委屈了。

    她承认,她故意推倒那沈家姑娘,是她有错在先。可姜虞却因着这事儿,故意让自己丢脸,这如何不是故意和自己过不去。

    在场那么多的姑娘,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偏偏姜虞会那般多事,她如何能气得过。

    在她看来,若没有父亲,皇上未必能顺利坐上如今这个位子。而且,娘亲暗地里其实没少和她嘀咕过,说这姜家的江山,少说也有半壁是父亲的功劳。

    也因此,她自觉身份尊贵,并不曾把姜虞这个庶出的公主放在眼中。

    至于今日她那般欺负沈仪,说到底是她心里气不过。

    这些年,她早就倾慕太子哥哥,这些姑母都是看在眼中的。可因为太子哥哥早已和甄家姑娘有婚约,她也只能暗地里伤心。更因此,之前她为了换个心情,跟了祖母往郊外的山上诵经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