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里上好的银骨碳烧的通红,窗子开了一道缝,纯白的雪花大概也是贪恋屋内的温暖,不断从缝隙往屋子里钻,只是还不等它们触碰到那点温热,就早已化成了水。

    失去了厚实的棉被,石安秋身子很快又抖了起来,冷白的皮肤烧的发红。

    覃年年让人给她换了盆温水,浸湿汗巾后,开始不断的在他胸口、腋窝、肘窝、手臂内侧,还有手心和额头擦拭。

    隔一会儿就擦一遍,这一擦就擦了小半个时辰,直到覃年年手臂酸痛,她才停了下来。

    半个时辰之后,他的呼吸平稳了一些,热度也渐渐下降,但为了保险,覃年年踹了踹躺在地上翻白眼的小春子。

    小春子迷迷糊糊睁开眼,覃年年擦干了手,冲他道:

    “数着时辰差不多了,再熬一碗药吧,这碗药喝药,你们主管也差不多可以完全褪热了。”

    望着她笃定的样子,小春子二话没说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就去熬药。

    等药熬好了端过来时,覃年年已经替石安秋穿好了亵衣,重新盖上了棉被。

    她端正的坐在他床前,拄着下巴,歪着头,闭眼小憩,从侧面看去,她秀气的小脸上带着一抹疲惫,那双灵气十足的眸子下,出现淡淡的乌青。

    她这一晚上的付出小春子是看在眼里的,知道她是真的累了。

    他端着药碗走到她身边,生怕惊扰了她,特意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唤了句:

    “覃姑娘醒醒。”

    他的声线放的极低,覃年年睁开眼,回头向他看了过去,小春子再次开口解释道:

    “药熬好了,现在喂石总管喝吗?”

    覃年年闻声点头,随后接过他手里端着的药碗,拿起勺子搅了搅。

    凉的差不多后,她舀起一勺,递到石安秋嘴边:“石总管您张嘴,把药喝了。”

    躺在穿上的人依旧沉睡,没有一点回应。

    这次石安秋可真不是装的,他烧了一夜,本就单薄的身子更弱了,这会儿睡得极沉,别说喝药,就是砍头他都不知道。

    看着眼前这个情况,小春子咽了口口水,心里已经做好了受刺激的准备。

    他抬头看向覃年年,冲她扬了扬下巴,一副认命的姿态对她道:

    “来吧覃姑娘,下手吧。”

    覃年年收回勺子,侧头看了他一眼,看着他那副大义赴死的表情,皱了皱眉头:

    “下手?下什么手?”

    小春子闻言,脸色一僵,他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