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听白直接懵了,他静了静,突然转身一脚踢上车门,‘砰’得一声,惊得路人纷纷回过头看,又被他冷透的眼神吓得回过头。

    许怀星还站在‘夏至’门口,嘴上挂着浅浅笑意,观赏完冯听白直接转身推开‘夏至’大门。

    门被打开的瞬间,清新橙花香飘出来。

    ‘夏至’现在的老板是曾经那位老板的侄子,现在刚刚三十岁出头,此时站在吧台后面擦杯子,昏暗灯光打在他身上,显得神秘又寂寞。

    他知道有人来了,但懒得抬头,更懒得搭话。

    许怀星在靠门的位置坐下,没有服务生过来,也没有老板过来,这间酒吧寂寞的能把人吞了。

    时间滴滴答答过去,冯听白冷着脸推门进来,他直接坐到许怀星对面,那声音哑得像是吞下去十斤沙子:“你总得让我死个明白。”

    许怀星笑了笑:“不想提。”

    冯听白正要开口,许怀星伸手做了个‘嘘’的手势,让冯听白闭嘴,她有话要说。

    “冯听白。”话说出口许怀星都愣了,这熟悉的三个字,从前她喜欢说话的时候先喊他名字,这么多年人都变了,习惯还没变,想想都觉得好笑。

    在心里嘲讽自己会儿,许怀星再开口也懒得加提头:“人活到我们这个岁数总得开始图点什么,图钱图名图未来事业的发展,但图什么都不该在图爱情,”说着许怀星笑了:“三十好几的人还琢磨爱情不觉得特幼稚么?”

    许怀星这话里像是带着对成年社会的妥协,可她那张脸上写得分明是——老娘不乐意。

    借着昏暗灯光,冯听白向吧台看去,正对上老板不屑的眼神,没等他开口,那位不可一世的老板先开了口:“感情二位这是搁我这儿聊感情呢,不点酒白给你们地儿是不?”

    听着不像本地口音,镇远前些年没什么人来,这几年古镇旅游热,来了不少外地人,有的来旅游,有的直接定居。

    本地人没什么排外的习惯,他们来就来了,只不过日子久了,镇上什么口音的都有,听着有些杂。

    冯听白被连拦两次,心里正堵得慌,他直接起身,大步迈向吧台,那架势看着像是要去打架的,不过许怀星只微微偏头看了下,唇角翘了翘,别的什么都做也没说。

    ‘夏至’老板生得俊俏,十几岁就开始在这酒吧打杂,二十出头接了这处酒吧,他什么人没见过,什么场面没见过,脾气差是差了点儿,但也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眼前这位气场强到一般人压不住,能惹,也不能惹,惹这位得看度,这个度夏连懒得掌握,索性不惹了。

    直接放下手里擦着的杯子,冲冯听白扬扬下巴:“喝点什么?”

    “都有什么?”冯听白冷声道。

    夏连摸了把头发,神情悻悻:“‘庙小妖风大’三杯下去回不了家、‘草莓甜甜气泡水’没什么度数,其余那些就什么莫吉托、冰岛之茶、明天见,那些基础的。”

    等他说完,许怀星没忍住笑了:“您这名儿起的还挺有水平。”

    夏连听出那女人话里话外刺他呢,他也懒得搭理,直接说:“要什么?”

    “草莓甜甜起泡,两杯。”冯听白。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更有意思,许怀星就那么背对着他们捡乐呵,等冯听白回来,她脸上笑意还没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