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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自己出去些个字画什么的,还能够有如此意外收获,也算是运气极好了。易博回到酒楼,将自己的想法与许大山说了一下。
“这样不太好吧,如果把这酒字的招牌换掉的话,许多人就不知道这里有间酒楼了,至于公子所说的酒诗,我没有看懂,我相信很多人也看不懂,所以公子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啊”许大山苦口婆心。“许伯,你可发现来这酒楼的人中,可有什么有才学的人么……”易博不答,却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老汉哪懂什么才学不才学的呀,只是我看这些人作风浮夸,满口粗言,似乎和市井之间的人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富贵了一些而已。”许大山答道。“那就是了,这些个纨绔子弟,除了金钱以外也没有什么其他好盘剥的了,钱够用就行,咱们现在是要造一个集贤馆,最大程度地榨取他们的剩余价值,这个世道其实钱不值钱,人才才是最重要的……”易博自言自语地说着许大山完听不懂的话。许大山却很不理解,这钱多了哪里就不好了,不过听说这少爷很是喜欢胡闹,这酒楼也是他弄出成效来的,那么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了。
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个大大的酒字降了下来,换上了一首诗,迎着春风烈烈而舞,倒是真有几分的气势。“一轮名月挂天边,淑女才子并蒂莲。碧波池畔酉时会,细读诗书不用言。”
过往的路人看到了这快招牌,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字那么多,那么复杂,有的人甚至还认不,这是什么店呢?小烟也是一脸疑惑:“少爷,你这里面似乎连一个酒字都没有啊,这算什么酒诗啊,是不是弄错了……”
“哎,这你就不懂了,意在其中啦,所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要是真能看出其中的玄机的人,来到这酒楼,少爷少不了要结识一下……”易博意味深长地说道。易博表面上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心里面还是没有底,这什么愿者上钩啊,现在自己也只能在这里守株待兔了。这样几日过去,生意还真的就渐渐冷清了一些,许大山心里着急,不过看着一脸淡定的易博也是无可奈何。
其实也在意料之中,自己一个酒楼,不写一个大大的酒字做招牌,而去学些个旁门左道,弄这么一首诗,风雅是风雅,却没有太多的实际意义,毕竟,俗世俗世,这其中就有一个俗字,简单的方法,有时候比精心设计的效益却要好得多。问题是,自己也不是以赚钱为目的了,倒也不是很在乎,既然那个颜逸能够看出其中的玄机,在这个人才辈出的大唐朝,易博还真不信自己真的只能够,孤高自赏了。
甚至还算不得孤高自赏,这诗本来就不是自己写的,自己只是借用而已,能不能起到很好的效果暂时也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小烟这些天,也是陪着少爷在这里坐着昏昏入睡,本来这酒楼中的事情,他们家人忙一点也还是可以张罗过来的,可是易博却是不听,说要自己亲自身体力行,而且怕许大山们太过于忙碌,错过了自己要找的人。
真搞不懂少爷脑袋里面都在想些什么,小烟终于,少爷颓然的样子突然一下子变得精神起来,一跃而起,迎了出去。却是酒楼外有一人吆喝着:“店家,你既然说这店里面有好久卖,那速速拿酒来,我且看看是不是真是美酒……”易博看到一个一身白衣的修士,仙风道骨,手佩一把宝剑,潇洒而又随意,颜带笑似豪放不羁,面如玉而不怒自威,袖宽大可携明月清风,头高昂似瞻宇宙乾坤。整个人给人一种气度不凡,清新脱俗的儒雅风范。易博看他这风度和打扮,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里酝酿,顿时头脑发热,整个人都激动起来,这愿者上钩,难道说自己这粗劣的办法,能够钓来一头如此的大鱼么。
不过易博还是装作面不改色,道:“哦,我几时说得,咱店里有好酒卖了呢……”那白衣修士却是大笑出声:“你这店家真是有趣之极,自己写在招牌之上了,却反过来问我好酒在哪,我也是看得这招牌,觉得这家店有意思,方才过来一问,既然是没得好酒,那么某就告辞了……”说完就要离身而去。易博当然不会放走他,连忙呼道:“这位侠士还请留步,刚才是我孟浪了,雕虫小技而已,倒是让您见笑了,这好酒自然是有的,且稍等片刻,马上拿来……”
这边声音洪亮,动静不小,自然也引得不少的人围观,人们议论纷纷,其中有一个秀才打扮的人耐不住好奇,大声问道:“这酒店的招牌上的诗是好诗,但是我可是奇了,连一个酒字都没提,怎么会说里面这店里有酒卖呢……”“对啊,对啊,赶紧解释一下啊……”旁边的人不禁起哄道。
“这是巧用拆字法融入诗中的一个字谜,酒店的旗帜上不是有这么一首诗么,大家且细细一观。”却是从门外又进来两个人,也是一身儒雅的打扮,其中一人饶有兴致地“一轮明月挂半天“,月字上面挂半个天字就是有字。“淑女才子并头缠“,女旁并个子字就是好字。“碧波池畔酉时会“,碧波池畔就是水旁,三点水合上一个百字,成了酒字。“细读诗书不用言“,读字去了个言旁,剩下卖字。四句诗合起来就是:有好酒卖。“旁边的一个人倒是耐心地给众人解释了一番。众人顿时恍然大悟,能够将这四个字嵌入到诗作之中,而且整首诗还意境不差,这真的是难能可贵。
白衣修士看到两人,惊疑了一下,然后大笑出声,却有种久别重逢的样子,道:“岑夫子,丹丘生,这今儿是什么风,居然把你们两位给招出来了……”“哈哈,太白兄,好久不见啊,这不是看这酒楼的诗作有心意,捺不住好奇之心,过来想让看一看,能写出这样诗作的人,会有怎样气度,不想难道是太白兄代笔写下的么,这倒是不足为奇啦……”丹丘生笑道。
”非也,非也……”白衣修士连忙道“我平常可是少了这许多的奇思妙想,这高明诗作我可是做不出来……”易博在一旁震惊了,虽然先前隐隐有些准备,但是听到那两人呼出太白的名字,还是一阵子激动,太白,不用不多说了,眼前这人就是名传千古,尽显大唐盛世气象,被后世誉为诗仙的李白!易博在一旁有些心虚,面对着这诗坛的泰斗,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大诗人,自己就算是剽窃诗词,在他面前也是拍马难及了。
看到李白说出了谦虚之语,还是忍不住插嘴道:“久仰太白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若是您的诗作还少了天马行空和奇思妙想的话,天下之间,谁敢说自己的诗作能够写出新意来了……”“哈哈,不过一些虚名罢了,小兄弟年纪轻轻,处市井三人互相寒暄了一句,也就来到了酒店里落座,人群中听到李太白一词,少不了哗然,不过这时候也没有时兴什么签名之类的行为,而且长安百姓的话,不缺看见名人高官的机会,倒是也没有引起什么混乱的事情来。
易博马上搬过来了一坛子酒,见三人谈的是国家大事,论的是时事朝堂,除了李白,其余两人都是云游闲散的隐士,但是这时候事关民生大计,语气也免不了义愤填膺。“现在杨国忠把持朝政,排挤忠良,北边安禄山拥兵自重,不断地招兵买马,谋反之心昭然若是,可惜陛下却还是沉迷于酒色,国家危矣”李白意味深长。“这等之事,也是我们无法企及的,想起来徒增烦恼,咱们三人今日好不容易才聚到一起,暂且不提国事……”岑夫子在一旁说道。
“虽说如此,但是一念及此,不免忧心,我们都是大唐的子民,怎么能不管国家大事了……”丹丘生忧虑到。“三位说的可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么!”易博一般摆腕,一般随口说道,现在面对的可都是历史上有名的人物,自己当然要亲自过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话说得好,豪情万丈,道出了我辈的心声啊,小兄弟当真不是俗人,出口成章,假以时日,必当是名动一时的大人物……”李白不禁赞叹道,先前他的夸赞还只是客套之语,现在他见易博随口说出此等有哲理的话,这下是真的对他另眼相看了。
“见笑了,随口胡诌而已……”易博这时候自然不会说出自己是盗版的蠢话来,这时候文人对于窃文一事,向来不屑。而且自己这算引用吧,似乎……不算抄袭。易博见李白长剑傍身,两袖清风,真如古代的侠客,加一把火道:“只若太白这样志存高远,心系天下,却是偶然思得几句话来,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这首贾岛的剑客,寥寥数语,简单明了写出了一个十年藏剑,怀才不遇的侠客的形象。同比于李白,也是郁郁不得志,自己的政治抱负得不到实现,两人的心情应该是相似的。不经意间或许可以引起李白的共鸣。
“好一句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真是畅快淋漓,快哉快哉,小兄弟妙语连珠,李某人闯荡半生,总有些恃才傲物,今日算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李某生性狂放,若是不嫌弃的话,忘年而交,与小兄弟交为挚友,倒是快事……‘李白笑道。“李大哥……”易博见时机成熟,连忙趁热打铁,先把这么一个大哥认下来再说。拱手就拜。
“哈哈,何必如此多的礼数,比之那些个王公贵族还麻烦,这真是见外了……”李白扶起易博,哈哈一笑。他是无诗不欢,今日易博的两首诗甚合他心意,所以十分高兴。“太白兄难得今日如此开心,不过,别光顾着说话了,有诗哪能不配酒呢,咱们来尝一尝这标新立异,能够巧妙写出,有好酒卖的酒是什么滋味……”旁边的丹丘生说道。说话间已经打开了一坛酒,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顿时让人心旷神怡,用碗舀出一杯来,却是酒清如水,澄澈而见碗底,和以往一般的黄酒当真是天壤之别。
岑夫子摸了摸嘴边的胡须,摇头晃脑道:“光这酒香,可见这酒已经是上乘,香飘千里,更奇之处在于,这酒无色而清,迥异于常酒,不知味道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李白笑道:“你就是真的啰嗦,这酒味如何,一品便知,那么李某人就先干为敬了……”说完一碗酒已经下肚了,李白其实闻到酒香,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这时候哪里肯耽误。“如何……”见到李白露出思虑的神情,岑夫子和丹丘生也是一脸好奇地齐声问道。
李白闭着眼睛,似乎还在细心体味其中的感觉,这时候睁开眼来,意犹未尽道了一个字来:“妙……”“当真是妙酒啊,入口清而甘,入肚成烈,如一团火在肚中盛开,然后身都暖和起来,其中意味无穷,非我几字句能够形容得了的,李某人自认饮酒无数,却不识得天下还有如此美味的酒,当真是鼠目寸光啊……一碗哪里痛快,当得再来一碗”李白评价间,又已经是举碗又来。
岑夫子和丹丘生见李白说得如此玄乎,哪里还能按捺得住,马上也是一碗下肚,然后三个酒鬼为了分配不均的问题,争论起来了。易博看他们喝得痛快,也是心中窃喜,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之后自己要求形象代言的话,也就容易多了,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三位,这酒后劲很足的,还是不要贪杯啊……”当然这似乎没有什么效果,三位还是喝得不亦乐乎,三人酒量应该都是不错,这样子一坛子酒喝完,犹面不改色。岑夫子丹丘生喝完后,也知道适可而止,而李太白却是浑然不过瘾的样子,大叫道:“继续拿酒来……”
许大山又搬来了一坛子酒,不过心中满腹疑问,这三人虽然穿着打扮异于常人,不似市井中人,但是也不似富贵人家,少爷定的这天价酒,这一坛子酒可是白花花的雪花银子啊,这三个人真能付得起这酒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