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周淮拿到刘进钱手中认罪书后,命令姜海棠释放了赵波的妻儿,又让郭阳找一处好的地方下葬了赵波,在孙周淮心里也有说不出来的苦涩,毕竟赵波跟随他多年,他对这个忠心耿耿的老部下再了解不过,除了性格上有点偏激感情用事以外,再没有其它任何缺点。
孙周淮一直也不认为赵波就是中共地下党,而他必须忍痛割肉将错就错,向南京汪精卫和日本人方面有个交待,好保全自己在上海特别行动处处长位子。
阵阵刺骨寒风吹动郭阳外衣,脸庞冻得通红发紫,双眼湿润站在赵波墓前,内心充满愧疚与自责,是他过失才葬送了赵波,而赵波到死也没能和日思夜想的家人团聚,此时郭阳仇恨占据了理智,他要向日伪敌人讨血债。
随着赵波在牢狱中自杀,伪特别行动处内部卧底风波就此平息,宁静的背后将席卷而来的暴风雨,而另一场复仇风波才刚刚开始。
黑夜之中杀机暗流,郭阳蒙面身穿黑衣,手持锋利匕首,在一家赌场外巷子内,静静等待着他的第一个猎物。
那个渗透在学生中特务李宝,被赌场的人拳打脚踢扔了出来,此时他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小子给你三天时间把钱还上,否则老子要你的小命。”
“兄弟们手下留情啊!我是上海特别行动处的人,我前几天立过功,你们想要钱,去找他们要,他们一定会给你们的。”
“狗汉奸少他妈的废话,就三天时间自己掂量吧!到时候没有钱,老子就取你这个狗头。”
李宝满脸疼痛的表情,看着几个人离去后,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穿过街道走进巷子时,一道黑影出现他身前,还没等李宝反应过来时,黑衣人直接将他按在墙上,紧接着胸前传来阵阵刺疼冰冷的感觉,随着耳边传来他熟悉的一个个名字。
“这刀是为了老郑,这一刀是为了顺子,这刀是为了赵副处长…”
流淌下来的血染红脚下地面,李宝此时已经在刺痛中失去意识,而这时巡逻路过的两名日本兵,发现巷子里的黑衣人,双手端着枪杆子冲了进来,唔了瓦拉鸟语喊道:“什么人?”
郭阳不慌不慢转过身,一口流利日语回道:“八嘎!我是宪兵队长松本小野。”
“纳尼?你是松本小野阁下?”
正在两名日本兵放松紧惕时,郭阳迈着平稳步伐走了过去,迅速挥起手一把抓在枪身上,另一只手中锋利匕首迎面而来,眨眼之间平滑刀刃割开喉咙,鲜血四溅喷射而出,随着枪掉落在地上,日本兵双手死死按着脖子上的刀口,咧嘴呲牙瞪眼珠子向后倒去。
当另一个日本兵缓过神来,才看清楚眼前黑衣人身影,根本不是松本小野,双手端着枪杆子刺刀,朝向郭阳用力刺去,急头把脸喊道:“八嘎牙路…”
郭阳敏捷向右侧过身,躲过鬼子刺过来的刀尖。手中匕首再次挥起,刀刃划过鬼子喉咙上,两个人擦肩而过。
郭阳收回手中血淋淋匕首,没有停留走出巷子。而站在巷子内双手端着枪杆子的日本兵,缓慢动作倒在了地上。
二十几分钟过后,郭阳再次出现一家日本料理店门外,静静等待着他今晚第二个猎物,一道矮瘦身影穿灰色蓝纹条日本和服,手中拎着三尺来长军刀,醉醺醺哼着日本民族小曲,摇摇晃晃从料理店走出,此人正是日军宪兵队长松本小野。
郭阳手持匕首尾随身后而去,松本小野脚下步伐来回划圈,在大街上摇摇晃晃身影,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迅速转过身四处张望,而郭阳躲在一处墙角内,还以为松本小野发现了他,小心翼翼探出来半个头,瞧到不远处的松本小野,站在墙根底下小便。
此时郭阳已经陷入杀戮中,内心膨胀已久的仇恨终于释放出来,让他在敌人鲜血中找到发泄的快感,一场疯狂复仇风暴袭来,
郭阳脚下迈着飞奔大步,手持锋利匕首冲了过去,将松本小野硬按在墙上,朝向他胸前部位疯狂连刺,直到松本小野搭下脑袋一动不动,这才停下手中的血匕首,不慌不忙回过身离去,消失在深夜萌萌月色之中。
日租界西南方向位置,并排树立一栋栋二层小洋楼,在街尾倒数第四座洋楼,是上海七十六号处,行动队副队长李虎家,此人是李士群亲叔兄弟。
二层洋楼内黑暗中透出杀气,李虎裸身躺在床上,与两个女人正在熟睡时,突然卧室房门轻响了一声,惊醒睡梦中的李虎,迅速伸手拉开床头前台灯,在微弱光线下,一道黑影手持血迹斑斑匕首,正在床前寒光目视着他们。
“谁?活的不耐烦,跑到老子家里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