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拿着草叉,他在颤抖,他也感觉到了战友在颤抖,他们都很害怕,骑士啊,原本所有农奴都敬畏无比的存在啊。
一支不算很直的旗杆上,挂着一面灰白色的旗帜,旗帜上上下排列着两个不知名的字符。
农奴们并不认识那两个字,但教兵们告诉他们,那两个字符念做‘天命’,农奴们又不懂这拗口的‘天命’是什么意思。
教兵们就告诉他们,那是命运护佑的意思,农奴们仍有些似懂非懂,但不耐烦的教兵们却已经懒得再解释了,想知道,想知道就努力成为教兵,这样就能听到修士老爷的教诲了。
洛克颤颤巍巍的念叨着:“天命,天命。”就好像曾经他祈祷神明庇护般,他不知道有没有用,或者说,他希望有用,但理智却暗示他没用,正如他祈祷了二十年神明庇护般。
呵呵,能有什么用。
僵硬的脸色浮现起一抹似哭似笑的神情,脸颊上的冻裂的伤口渗出血丝,洛克的呼吸越发的急促,但好在他不是第一排。
马蹄踩踏在积雪上,声音没有那么清脆,但速度却迅捷依旧,当先那匹披着罩袍铁甲的战马仿佛凶兽般,战马上身着精美板甲衣的骑士更是威武,锋利的长刃重型骑枪更是骇人。
站在前排的农奴们脸色苍白无比,尤其是直面骑士的那个农奴,恐惧已经占据了贫瘠的大脑,心跳也仿佛停止了,根本就无法刺出手中的不够长的长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柄骑枪如同毒蛇般划过他的脖子。
鲜血喷涌溅射,森白的脊椎露出,小半截颈肉还连在一起,眼神中带着迷茫,好似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杀了。
骑枪由毒蛇变为蟒蛇,长达四十多厘米,如同宽刃短剑的枪头划出了一道圆弧,大声怒吼着的骑士,双臂陡然用力,硬是扫出了一片血雨。
甚至还有一名农奴的脑袋都被枪刃给抽爆了,白色的脑浆混着血水,形成了一片诡异的色彩。
洛克这一刻才明白,为什么祖祖辈辈都那么敬畏骑士,屏住呼吸,双眸放大的他看着眼前绚烂而又凶残的一幕,恐惧无可抑制的涌上。
当沉重的骑枪划出了一道大圈后,整道农奴兵的防线就已经被撕裂了,两名扈从大吼着挥舞着长柄刀,他们的任务就是跟着叔父,顺着被撕开的防线,尽可能的造成杀伤。
虽然两个年轻的扈从经验并不是那么老练,战马也没有披铁甲,依旧给予农奴们极大的伤亡,身上的重型锁子甲很好的保护了他们,不会被混乱中抛来的农具给打伤。
转眼之间,遭受重创的农奴们就出现了溃散的迹象,骑士的眼中浮现了蔑视,这些卑贱的农奴果然不堪一击。
但这时,那名愤怒的教兵却没有因为畏惧而逃避,手持着战戟,明知自己不是那名骑士的对手,但这个怒吼着自己不再是农奴的教兵,却没有犹豫的冲了上去。
嘶吼着的战马撞飞了一名仓皇的农奴,近四米的重型骑枪或刺或劈,或抡或砸,数个呼吸间,便清空了一大片区域。
当那个穿着半身鳞甲的教兵怒吼着冲过来时,骑士的脸上挂起了一抹嘲笑,嘲笑着对方的不知死活。
习练超过三十年的武艺,使得他在技巧上完胜对方,那个不久前还是农奴的士兵,差距实在太大了,而且青铜上位的体魄也远胜对方黑铁中位。
在骑士的眼中,对方并不比农奴强多少,只需要一枪刺去就足....
“啊啊啊!”
从另一侧冲出一个疯狂大吼的农奴兵,而骑士那两个侄子却因为忙于追杀农奴,而忘记了护翼在他的身后两侧了。
不过骑士并不慌,骑枪继续刺下,刺下的同时还振臂抖了一下,枪刃似轻实重的荡开了教兵的战戟,然后犀利的枪刃顺势刺入教兵的胸口。
看似坚固的鳞甲此刻却薄的像一张纸,锋锐的精钢枪刃瞬间洞穿教兵的胸膛,枪刃带着鲜血从他的背后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