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稳定,后宫无事,大安朝蒸蒸日上,国力日增。
如此无波无澜的过了两个春秋,永宁四年春,皇长女清河公主的婚事,终于被提上了日程。
“陛下也别总说不急不急,韩昭仪那儿可是急得不得了。”
苗皇后剥开一个蜜桔,抱怨着说:“静柔今年都十五了,又是长女,婚仪可不能马虎,就算是现在定下婚事,出嫁也得等明年,那就十六了,你要是再拖,等到了十七十八,那真成老姑娘了。”
往高祖手里塞了一半橘子,她叹气道:“我们女人家在宫里边,等闲见不到外臣,您这个当爹的得当回事,挂在心里啊!”
高祖顺势往隐囊上一靠,掰了几瓣橘子送入口中:“行吧,我盯着点,看看老臣们家里边有没有合适的。”
略想了想,又笑道:“四月就是殿试,不知道新科进士当中有没有品貌出众的青年俊彦,若是合适,倒也可以尚主。”
苗皇后听得神色一动,忽然想起一事,又正色道:“我仿佛记得,前朝驸马是不能参政的……”
“本朝没这个规矩,”高祖不假思索,便摆手道:“国力衰退,君主昏庸,怎么都会亡国的,碍不着驸马什么事。”
苗皇后听得失笑,犹豫几瞬,又道:“还有一件事,陛下差人去打听的时候,也别只看是否人才出众,也问问家里还有什么人,公婆兄嫂是不是好相处,有没有祖传之疾,再就是,身边有没有妾侍通房……”
高祖随口道:“成婚前叫他打发掉不就是了,反正成婚之后也是住公主府。”
苗皇后就知道男人指定不在乎这个,所以才专门提了一嘴:“即便是打发走了,心里边也觉得有个坎呀。亲闺女出嫁,你不想叫她得个十全十美?”
“行吧。”高祖思忖一会儿,到底还是应了,亲闺女嘛,多帮一点是一点:“这样,我使人去寻几个人选,你让襄平媳妇和韩昭仪的娘家去打听,他们相中哪个,便是哪个了。”
苗皇后哼笑道:“襄平才不会叫弟妹去打听这个呢。”
高祖疑惑的看了过去。
夫妻亲近,也没什么好瞒着的,苗皇后坦诚道:“我之前便同弟妹提过此事,襄平说知道好的必然也不提,得给娇娇留着呢。”
高祖先是一怔,然后恍然失笑。
清河公主今年十五岁,苗皇后所出的昭阳公主也十四了,姐妹俩年纪相仿,姐姐开始相看人家,妹妹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干脆就一起选吧,”最后高祖思忖一会儿,便拍板说:“都是自家孩子,别厚了这个薄了那个。”
苗皇后自无不应,笑吟吟道:“那感情好,将来两姐妹一起嫁出去,宫外也有个照应。”
这事既敲定下来了,高祖便着手去办,传了心腹来,吩咐说:“朕的两位公主大了,也是时候改选驸马了,你仔细去甄别,列个名录出来,朕跟皇后再细细筛选。”
心腹知道这差事马虎不得,办好了自然有赏,办砸了害了公主,那可不只是下半辈子会不会提心吊胆的问题,而是有没有下半辈子的事儿了。
他心里边提了一万个小心:“对于驸马的人选,陛下和皇后娘娘有什么要求?”
高祖仔细想了想,便道:“年纪嘛,不要太小,太小的一团孩子气,根本不懂事,不会体贴人,太大的话又与公主们差的过多,老气横秋的,也不讨人喜欢,最好在十七岁到二十五岁之间。”
“出身不必太好,五品以上即可,若是新科进士,还可以适当放低一些,只是有一点,家风不正的坚决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