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太妃说完那话,见雪芽不说话,笑眯眯地说:“你不给本宫面子,莫非是想让本宫亲自去找皇上?皇上对我们这些先帝妃子还是很敬重的,要不然也不会隔三差五差人送东西过来。”

    雪芽踟蹰片刻,才闷着声:“奴才谢太妃。”

    而这时,刚做好的饭菜也端了上来。

    这夜,雪芽回去失眠了,他在勾栏院长大,有些东西还是懂的,勾栏院除了男客,也有女客。红月楼就有专门陪女客的小倌,但雪芽不是。

    失眠的雪芽第二日打不起精神,困顿不堪,结果被人捉住偷懒打盹的样子,又罚不准用膳,午膳和晚膳都罚没了。

    再次饿肚子的雪芽站在墙根,终是想起了淑太妃。

    “有这么好吃吗?你看你吃得嘴巴上都是。”淑太妃轻笑一声,拿着香气浓烈的手帕凑过来帮雪芽擦拭嘴唇。

    她擦完后,继续瞅着雪芽吃东西,终于等到人吃完,她迫不及待将对方拉起来,“你过来看我画的画。”

    淑太妃今日特意没有上浓妆,几乎素颜,她本就相貌秀丽,去掉浓妆华服,只穿旧裳的她看上去就是个未出阁的少女。

    她抓着雪芽的手,把人带到窗户的塌下,让人看到小几上的画,“画得可好?”

    淑太妃画的是蝴蝶扑花图,图上蝴蝶栩栩如生,雪芽虽不怎么懂画,但也觉得淑太妃画得是真好,不由真心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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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来像真蝴蝶。”

    淑太妃闻言,笑得酒窝都露了出来,“那我今日给你画一幅吧,就画你。”她强行把人摁在榻上坐着,自己重新取干净画纸开始作画。

    因为是画人像画,淑太妃总是需要抬头看着雪芽,看多了,雪芽发现对方突然坐到了他旁边。

    他还尚未作出反应,淑太妃就靠在他身上,语气凄凄,“雪芽,如果我不是太妃就好了,只是一个寻常的寡妇,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你养在我的私宅上。到时候,我弹琴你听,我作画你看,岂不乐哉?”

    雪芽年幼的时候也幻想过娶妻,但长大后,就知道自己是在痴心妄想,可如今听到淑太妃的话,莫名有些生气。

    怎得他遇见女人,也是被女人养在后宅里?

    可他又辩驳不得,他现在的确算是被对方养着。他在奉瑞宫吃不上饭,但这里山珍海味随他吃,除此之外,淑太妃还私下给他钱财,说若是有人对他不好,可用这些钱打点一二。

    淑太妃叹了口气,抬眼望着近在咫尺的脸,这是她第一次靠在雪芽身上,也是她第二次靠在男人的怀里。她进宫时,先帝已经病重,常年身上散着药味,令她作呕,但雪芽不同,身上干净清爽,让人闻之就忍不住接近。

    她定定地望着,忍不住伸手去摸眼前人的脸,这张脸可真好看,她的指腹刚贴上去,倏地,殿门被人重重踹开。

    淑太妃惊愕回头,刚想站起来,但已经晚了,崔令璟大步流星地走进内殿,看到才慌乱起身的淑太妃和还坐在榻上的雪芽,脸色骤沉。

    “皇上,本宫、本宫只是……”淑太妃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而崔令璟身后的人已经上前,将她和雪芽分别绑了起来,迅速堵上嘴。

    崔令璟脸色十分难看,“淑太妃感先帝天恩,自愿去清雁庵清修,常伴佛祖身边,为郦朝祈福。”

    淑太妃瞳孔缩紧,想说什么,可发出只有“唔唔唔”的声音。崔令璟眼里尽是厌恶,看她不愿意多看一眼,宫人审时度势,迅速将淑太妃拖走,而淑太妃身边亲信全部当场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