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筹见赵秚神色不大好,估计是因为裴笙的态度不悦了,便淡淡说了一句:“内子无礼,殿下恕罪。”
说时这么说,可半点没听出来他觉得裴笙无礼的语气,相反,还有点理直气壮。
赵秚抿了抿唇,走到床边凳子上,跨步坐下:“感觉如何了?”
云筹垂下眼眸,端着一副虚弱:“多谢殿下关心,臣感觉……并不太好。”
这也是实话了。
共事也有快两个月了,赵秚对于这个表弟也算是有所了解,沉默寡言性格冷淡,但办事牢靠,眼下这样的情况,别人应该会说一句还好,会往好了说,可他,什么真实说什么。
赵秚点了点头,不用他说,看着就知道不好。
云筹淡淡的问:“殿下可查到了是谁派人刺杀的?”
赵秚也不瞒着:“荣王余党。”
云筹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虽然受伤的是他,可这些人刺杀的主要目的是赵秚,赵秚会处理好,他不便多问,也不想多问。
果然,赵秚说:“本王已经派人去清理这些人,不会让你白白遭这场罪,你且安心养伤,军中有祝侯山和曹凯在,你也不必操心。”
现在东南西北四个军营,云筹和赵铭达一人管两个,赵秚已经参与朝事,不太有时间理会军营的事情,也就一些大事云筹和赵铭达会禀报与他决策,而云筹和赵铭达的手下,都分别有两个副将,一个副将管一个军营,
云筹:“多谢殿下。”
赵秚一时无言,他这个表弟吧,真的很擅长把天聊死,待人一向不冷不热的,跟他说得再多,他都一个情绪一句话,好似无论什么人什么事,都惊不起他半分波澜兴致。
所以赵秚没多待,又和他说了些军务后,嘱咐他好好养伤休息,就离开了,他本来就很忙,来看云筹都是挤出时间的,哪有功夫在这里尬聊。
他一走,裴笙就进来了。
小脸闷着,似乎不大高兴。
云筹见她走进来坐下,都闷着一张脸不说话,扬眉问:“你似乎对裕王殿下有成见?”
裴笙眼皮微抬:“你想多了。”
赵秚眸光微动,正要说什么,裴笙已经再度开口:“我对他,可不只是有成见而已!”
云筹:“……”好吧。
“为何?”
裴笙一脸无畏的坦言,语调讥讽:“有其父必有其子,父亲是这样的,亲自教导出来的接班人能好到哪去,何况,我之前经历的种种,可都源于他,可谓罪魁祸首,我不该厌憎么?”
云筹许久不曾说话,只看着她,半晌才伸手拉过她的手,裹于掌中,低声道:“这些话在我面前说就好了,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说起,否则惹祸上身,会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