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之时,京城的襄王府。
年仅三十六岁的朱瞻墡,英气魁梧的襄王正吃着饭,就收到朝堂之事,锦衣卫即刻就到,他被惊得放下筷子,一脸愕然的望着下属,很是怀疑的问∶“你刚刚说什么?陛下是查了教坊司的财务?还有李张二位大人隐瞒教坊司收入,收受贿赂的事?蜀王被贬!“
随即他又淡定下来,他早就只会了母后,让母后保他一命,派他南下戴罪立功,所以他并不担心和蜀王一样的下场。
襄王重新拿起了筷子,显然也不是多在乎的模样,∶“哎,相煎何太急啊。“
数次监国的他,早已看淡了权力更迭,历史上的他,也没有趁乱篡位,英宗幽禁期间也时常上奏,英宗晚年更是对其礼遇是历代之最,不过威胁就是威胁,不能因为其看不见的忠心就对其放纵,密奏中虽然襄王虽然言辞拒绝蜀王等人的拉拢,但决不能放过。
道理其实很简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襄王被派往南方,朱祁镇顺势将封地也改往麓川,随兵部尚书王骥南征麓川,此时大明已经集结十五万大军南征,朱祁镇知道缅甸难守,襄王也算是物尽其用,不过一切都是病重的太皇太后要求的,不过太后自从襄王南下,就一病不起,大明的权柄已经到了朱祁镇手里,反而感觉襄王并不算威胁了。
但防患于未然,在自己的位置未稳固之时,威胁不能存在。
.....
演乐胡同的教坊司,今天那是十分的热闹,从正午开始就没断过来这里的人。
当然平日里也是没断过来人的,只是人比较少,而且晚上来得多。
但是近日从中午开始,就不断走进走出各种人。
这其中的人达官显贵少了,多是一些刑部和五城兵马司的官吏和那锦衣卫。
甚至其中你还能看到几个,身着宦服腰悬东厂腰牌的公公也站在这里。
教坊司出事了,彻底的出大事了。
当教坊司的主事常大人死在牢狱后的消息不胫而走,所有在京的官员们,也都知道教坊司的事情开始变得不那么简单了。
那些害怕被查出贪墨腐败的大明京官们也更害怕了。
至于其他各地的官员们也害怕,因为一个以刑部为主,大理寺和督察院为辅,在锦衣卫的监督下当天成立了。
当天夜里,朱祁镇就收到了查收的一切赃款脏银报告。
朱祁镇望着曹吉祥递交上来的这份奏折,看着里面的数字,他略微的手有一点抖动起来。
朱祁镇回到龙椅上坐着,因为他担心自己的双腿有点站不稳。
他佯装平静的赶紧喝了一杯茶。
曹吉祥这个时候在下方跪着禀报道:“陛下,没有想到这教坊司居然有钱到这种程度,连小臣这个奴婢呀都看走眼了!不算那些吃银子的官员,就单单从教坊司抽出的来的账目,这就有现银两千万两白银,还不算各大钱庄里的那一千万的纸钞!陛下,这下子国库可就充盈了,陛下也就有钱修缮下宫殿了,奴婢都看不下去,陛下入京还穿着半年前的龙袍,正好也可给陛下置换新的.......。
朱祁镇根本没有听曹吉祥多余的一些废话,朱祁镇也不会打断他,因言获罪的威严不是他想要的。
他则是望着面前手中的奏折,一脸感慨不已的心道:“大明有钱啊,就皇帝没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