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一切都是袁世凯支持的,若是袁世凯怀疑,这可是釜底抽薪了,谁来的这一招,够狠!王茂如咬牙切齿地想。
回到家里,知道左玉琢已经睡下了,便来到左玉婵房中,见左玉婵正在气死风灯下面纳着鞋底子,看鞋子的款式就是小孩儿的,又看了看,小鞋子居然都纳了十几双了,从小到大,而且很有心的没种都纳了两双,给姐姐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各一双。抬头看到王茂如进屋,左玉婵一个小心针扎到自己了“诶哟”叫一声还流了血。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王茂如走过去,将她手指放在自己嘴里吸了吸,吐在地上一些血,那晶莹剔透的手指透露着一丝丝芳香,左玉婵顿时脸红了,把针头放进纳鞋底的篮子里。血不流了,王茂如找到纱布,军人家里纱布是必备品了,爆炸好那受伤手指,王茂如笑说:“我的手艺有退步啊,看把你的手指包的,就像个苞米棒子似的。”左玉婵咯咯笑起来也不说话,傻呆呆地看着手指,王茂如挂了一下她的鼻子,说:“睡吧。”左玉婵点点头,两人褪掉外衣睡在床上,过了许久王茂如也无法入睡。左玉婵说:“爷,你有心事啊?”
“恩。”
左玉婵则着身子,一只手臂支撑着脑袋,等着大大的有些带蓝色的眼睛,说:“爷,我相信你,啥都挡不住你的。”
王茂如笑了,妻子的夸奖,着实让他感到温暖。“要是我不当督军了,只能去租界当一个寓公怎么办?”
左玉婵等着她可爱的大眼睛,天真地说:“我跟你。你去哪,我去哪。”
“我要饭呢?”
左玉婵努力想了想。说:“不能,姐姐帮老爷在怀柔买了好多地呢,实在没办法了,咱们回去当地主去呗。”
“买地?”王茂如哈哈一笑,心情好了许多,这两个姐妹倒是有意思,小农思想作怪,自己给她们的钱,倒是让她们拿来买地了。
左玉婵枕着王茂如的胳膊,小声说:“爷。你当不当官都行。只要你安全就好。”
王茂如心生感动,抚了她的秀发说:“爷福大命大造化大,死不了的。”
“爷,听下人们说你在北京遇险了?”
“嗯?哪个乱嚼耳根子的跟你说的?”
“是不是?”
“没有的事。”
“爷,骗人。”左玉婵嘟着嘴说。
王茂如哈哈一笑。亲了一口,说:“小事,小事而已。”
“骗人的。”左玉婵似乎泪意盈盈,道:“爷,以后可别在这么危险了,不能再遇刺了,要不咱不做大官了,行么?”
王茂如哭笑不得,道:“你啊。小女人思想,遇刺……遇刺!”他忽然一个激灵,遇刺!对啊,既然有人造谣他是民党,那咱再演一次苦肉计如何?而且这苦肉计不能再呼伦贝尔演,就在齐齐哈尔。就在毕桂芳那里!想到这儿,他也顾不得睡觉了,便要起身,左玉婵忙问:“爷,你又要走?”
“玉蝉,这次我可真的感谢你了,小可爱。”王茂如又亲了一下,弄得左玉婵脸色羞红,她是爱听甜言蜜语的,又有哪个女人不爱听呢?
罗浩被连夜叫醒,大冬天的从被窝里爬出来任谁都哼哼呀呀叫唤,罗浩也不例外,再加上外面零下二三十度,连骑的马都不愿意出棚子,罗浩只好自己跑到司令部。见司令部里只有王茂如的办公厅亮着灯,连忙敲门,门口乌热松说:“大帅等你好久了。”
“嗯?什么事儿?这么急?”敲了门,进去之后,见王茂如正在炉边烤火,便凑过去说:“大帅,嘛事儿?”
王茂如喜色道:“好事儿。”
“啥好事儿?”罗浩奇道“莫非大帅你看上哪家姑娘了?这事儿嘛,大帅,你直接让浦贝勒爷提亲不就得了嘛,俺去绑架过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这以后成了夫人了,我看着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