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澜宫,朴素的装点,让人以为这就是一间冷宫,凄凉的可怜,简朴的可怜,丝毫都不像皇宫大内之中的宫殿。
顾萧庭坐在桌案一边,他穿着淡青色的长衫,头发未用发带束起,只是简单的披下,很是随意的样子。
此时他的手指间,握着一枚白色的棋子,看着面前的棋盘,正在琢磨着应如何落棋。
在他的对面坐着的,却是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虽然她很是年轻的样子,但是也只是看起来年轻罢了,很明显,她要比顾萧庭要大上许多,或者说,她比顾萧庭大一辈。
女子看着棋局,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甚至还有一颗虎牙。
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她的笑容依旧灿烂,笑声依然是爽朗,丝毫都看不出一丝的不和谐。
“庭儿这一把,怕是又要输了,心里若是有事,又何谈论棋之道。”女子的声音犹如是二十岁左右的少女般,清零干净,百听不厌。
顾萧庭慢慢地将手里的棋子在棋盘上落下,虽然没有一举翻牌,却也让原本黑棋胜利的局势,打得混乱,让她在短时间内,无法取胜。
女子看着这样的棋局,悠然哂笑:“即已到了绝路,又何必挣扎?”
只见她轻轻地落下一子,白气瞬间满盘皆输,在没有丝毫的挣扎余地。
顾萧庭闭了闭眼,抬头看向女子:“姨母既然有办法,还请赐教!”
没错,这位美人,便是当今的最小妹妹,涛平公主,涛平公主因为从小非常调皮,根本没有闲下来的时候,所以这间屋子,就被赐给了她,没有任何的装饰,没有任何的俸禄,她每天吃着丫鬟送来的东西,用着他们给的东西,住在这里。
虽然说是公主,虽然是可以四处活动,但是这宫里,又有谁不知道自己是最不受待见的呢?
不过这些年,她也很快便接受了这样的生活。
即使是没有像其他皇室子女的用度,但是她活的依旧潇洒、快乐。
毕竟自己还是一个公主,虽然住在这种地方,但是自己的身份还在,无论干什么,他们还是会帮忙的,不敢轻视自己。
她也想到,有可能是顾萧庭在外面的原因吧!
涛平公主缓缓地睁开眸子,看向顾萧庭,最后站了起来,背过身去走到窗口。
桌案上的暖香在杳杳地上升着,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般。
“庭儿,你可曾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涛平公主的声音有些沙哑。
顾萧庭也站了起来,看向涛平公主的背影,“姨母曾说,父……皇他,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原来你还记得,那你可知你母亲临终的遗愿?你母亲托付说,她要你好好的活着,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难道都忘了?”
涛平公主转身看向他。
“不,我不会忘,母亲说的话,我自然是不会忘的,即使没有见过母亲,但是……”
“可是,母亲的仇,母亲的恨,我也是不会忘记的,永远!姨母,难道你就可以当作当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姨母,我知道您和母亲的感情最好了,我也知道,这些年您不反抗,并不是因为您软弱,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