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良和林氏至今都不愿意舍弃她,这令宋挽凝心里一暖,好像有一股暖流缓缓地在心里流动,只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爹,娘,你们疼我,爱我,这些我都明白。只是爹,娘,你们也得体谅女儿孝顺你们的心。”
宋国良动了动嘴巴,似乎想说什么,不过宋挽凝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抢先一步说道,“爹,您的想法,我大体能猜到。您是认准了大伯父他们不敢毁了宋家的名声,因此才敢如此吧。
只是爹有一点想错了,对大伯父来说,谁敢拦着他的仕途,那便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宋国良一怔,他的确疏忽了这一点,“大哥敢豁出去,我也敢豁出去!大不了一起死!”
宋挽凝能意识到宋国良不是在说赌气话,而是真的存着玉石俱焚,鱼死网破的心。
这一刻,宋国良浑身就像烧着火,恨不得燃烧尽自个儿,连带着敌人一起烧个干干净净,连一丝灰也不留下。
“爹愿意,我不愿意。我希望爹和娘都能好好的。没必要为了大伯父那些人,将自己毁了。”
林氏心疼地看着宋挽凝,“可是也不能为了我们毁了你啊!这样你让我和你爹如何能受得住啊!”
宋挽凝嘴角一勾,眼波流转间满是自信的光辉,“谁说嫁进定远侯府一定是火坑的?谁说我嫁进定远侯府就一定会毁了一辈子的?路是靠人走出来的,我不信我不能走出一条好道儿来!”
宋国良一怔,像是第一次认识宋挽凝,只觉得她周身都在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令人有些睁不开眼。
“你说得容易,可做起来,却是万分的困难。挽凝,爹舍不得你,也不愿意你牺牲自己。”
宋挽凝却道,“爹,我却是拿定了主意。我希望咱们二房的人都能一条心。”
现在宋挽如一定是跟宋挽凝一条心,她巴不得宋挽凝同意嫁进定远侯府,这样她就能没事了。
“爹,等过两天,您身体好一点,我希望咱们能一起去找祖母他们谈条件。我可以嫁进定远侯府,但是不能白嫁。总得让祖母他们出出血。比如——”宋挽凝说着,一抹暗色从眼底划过,“咱们可以分家。”
宋国良和林氏齐齐一怔。
林氏脱口而出道,“分家?怎么能分家呢?父母在不分家啊!这不行啊!”
宋挽凝挑挑眉,讽刺道,“不行?为何不行?大房和咱们如今算是撕破脸了,再继续住在同一屋檐下,有这个必要吗?”
林氏讷讷道,“可——可你祖母还在啊,怎么能分家呢?”
“不分家,难道等我嫁进定远侯府,继续被大房吸血吗?大房只会跟蚂蚱一样,恨不得榨干我身上的最后一滴血。而我在定远侯府,也只会被人瞧不起,说我是穷酸破落户的姑娘。”
宋挽凝说着,直直盯着宋国良和林氏,幽深的目光令人心悸,“爹,娘,你们希望我在定远侯府被人看不起吗?希望我在侯府只能过着枯井一般的日子吗?希望我永远抬不起头,直不起腰吗?”
宋挽凝也知道今日给宋国良和林氏的冲击太大了,他们一时间下不了决定,这也正常,“我希望两日后,爹和娘能想清楚。就是爹和娘没做好决定,两日后,我也会找祖母和大伯父他们摊牌。”
宋挽如只安静了一天,第二天就继续找宋国良和林氏闹腾,话里话外无不在说宋国良和林氏两人偏心宋挽凝,完全没将她放在心里。
林氏正是又心疼宋挽凝要牺牲自个儿嫁进定远侯府,又是烦宋挽凝口中说的分家之事,宋挽如在这个时候找她闹腾,无疑是撞到木仓口上。
更别提听着宋挽如那一口一句的偏心,再想想宋挽凝的贴心和自我牺牲,这真是极端的对比!
林氏忍无可忍地抬手狠狠给了宋挽如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