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开合声堵住了颜夙嘴里的话,转眼间,长珏已经进屋去了,廊庑下清清静静的,只剩下颜夙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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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颜夙是被一阵巨大的拍门声吵醒的。
结实的木门“砰”地一声打开,躺在狼藉狗窝里浑身一抖,紧接着就感觉到有一缕强盛的阳光直射在眼睛上,颜夙伸手捂眼睛,恼火地皱了眉头。
“陆景深,你一大早的吵什么魂!”
颜夙看也不看,直接闭着眼睛骂。
颜夙再清楚不过,能够在此时出现,并用这种方式进入他房间的人,除了他的“患难兄弟”陆景深,再不会有第二个人。
正常弟子都会上早课或者修习,而他和陆景深因为“醉生梦死”的行事作风,被排除在这里正常弟子之外。
“颜夙,颜夙!你快别睡了,出事了,快起来!”
陆景深开了门,着急忙慌地往里跑。他鬓发微乱,像是狂奔而至。
“你还能有什么大事啊,不是你的偷偷研制的毒虫跑了,就是你的《春闱秘籍》丢了,别烦我,小爷我要会周公……”
颜夙拿被子捂着头,一只脚不耐烦地踹了踹了床上五六天没洗的衣服,继续睡。
“哎呀!不是——我我,哎呀,就这么跟你说罢,知鸢长老来了!”
“你说谁来了?”
颜夙猛地从被子里探出头,声音明显被刚才高出了许多。
陆景深拔高音量:“我说——知鸢长老,也就是你小姨——过来了!!”
“砰——”地一声响,颜夙的被子掉到了地上。
“小——小姨来了?”颜夙一个鲤鱼打挺坐在木床上,惺忪的睡眼顷刻间清明。
“不然呢?我一大清早来骗你?叫你当初不要在墓穴里擅自动手,现在好了,她知道了,你又得死一次了!”
陆景深嘴里尖酸地反驳着,整个人却飞到了木施旁,一把掳过搭在上面的外袍,丢到颜夙手边。
“还不快把衣服穿好!多层衣服,待会还能减轻些伤痛。”
“那照你这样说,我穿个冬袄不更好?”颜夙一边穿衣,一边失笑道。
陆景深黑脸:“你就浪罢!好心当作驴肝——”
“肺”字为出口,一阵凛风倏然而至。风中裹挟寒意,浪潮似地推入,吹的颜夙木案上的散帙翻飞作响。
陆景深眉头一挑,当即打了个寒噤退到了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