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男妈妈似的让我把衣服穿妥,又向小二要了一碗热粥,盯着我吃完才让我出去。

    他亲自去检查马匹家当,我从地上挖了些雪,躲躲藏藏的尾随在他身後,趁他蹲下身时拉起他後领将一抔雪滑了进去。

    蓝嗣瑛冷得直哆嗦,转身就要抓我,我跑开,哈哈笑得没个形象,心里想总是他欺负我,我终於能得瑟一回。

    他转眼便扑到我身前,将我按倒在地,扣住我的下巴便是一顿凶猛的啃吻,一只手还探入下摆抚上我的腿根,又r0u又捏,那手冷得像是从冰窖拿出来似的。我闪躲不能,便只得哇哇叫得在地上滚来滚去。

    「冰不冰?冰不冰?」他喘着粗气,凶恶着对我说。

    我趁他放过我的时候赶紧爬起,「你看你,地上都融出个窟窿!」然後抱紧他对着脸颊又亲又啃,「我哪知道你这北方人也怕冷。」

    他无奈将我从身上摘了下来,「明知我舍不得修理你……真是拿你没辙。」

    我朝他吐吐舌头,问他不出发吗,他便拉着我上马了。

    「今天不出意外,便会进入右贤王的势力范围,一旦进入领地,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受他监视。因此从现在开始,你须谨言慎行。」

    每回谈到右贤王,蓝嗣瑛便紧张地坐立难安,他爹是真的这麽不好对付吗?

    我好奇问他,「你父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呀,看你每次都这样严肃。」

    他却生y地转移话题,让我是更加地好奇了。

    接连着几天下来,蓝嗣瑛总绷着一张脸,我总变着法子逗他开心,但成效甚微,也就不好意思继续招他烦。

    而车队进入东北三省後,行进速度便有些趋缓,一来是因为风雪渐大,我实在挨不住寒,终於妥协坐车,二来是因为驿站间距离较近,因此每天所赶的路也不那麽长了,这对我来说至少是件好事,起码我不用天天呕吐。

    驿站官员见来的人是东北的少主子,对我们都很客气,吃得也不错,住得也舒服,赶路好几天都没能好好沐浴,在几个规模大点的驿站甚至有得洗,蓝嗣瑛说他们驿管兴办得好,诚不欺我。

    见我住得还算满意,蓝嗣瑛也稍微松懈了他那张吃了梅子一样的脸。

    「看来我父王并无为难你的意思。」他对我说。

    「唔,这是你这几天都在烦扰的事吗?」

    「算是吧,其实我东北蓝家一脉,都有点……」他像是在斟酌要怎麽说才不至於吓着我,「有点残暴。」

    一听他说起家里的事,我马上来了劲,跪坐在床上望着他背影,就等着他开口。

    「我,是很糟糕的人,我父王、祖父也是。」

    「蓝嗣瑛,」我轻唤他的名字,「没事的。」

    刹那间,我双臂让他紧握着倒向了床。那双泫然yu泣的眼眸,就这麽不为所动的盯着我。他有话梗在喉头,却弄弄了几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没事,没事的。」

    我轻搂着他的後颈,柔声安抚着他。他的头埋进我的肩窝,像是在啜泣,又极力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