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指了指路,我们三人抵达她的落脚处。「民nV才搬来此处不久,住处尚未整理,恐怕要委屈王妃了。」
坐定後,我看了眼鹤顶红,她机伶掏出秀儿的卖身契。「这是你的东西,收着吧,盼你往後能好好过日子。」
「王妃……王妃为何待秀儿这般好……秀儿不值得王妃挂心。」她垂下泪来,我眉头一皱,见那张脸伤神,我有些心疼。
「本g0ng……见你,挺像一位故人。」顶着一张三分肖似离墨的脸,我自然不愿看她遭人欺侮。
「秀儿……可将王妃,视作姊姊麽?自打秀儿来了东北,无依无靠,唯有王妃待秀儿b家人更亲切……」
她哭得凄惨,说什麽我都同意。「这些银票你留着。往後你生活上有任何困难,可来王府寻我。」
她大伏大拜。我算了算时间,出门也有些久了,便打道回府。此後,我时常往来欣珍饼舖,与秀儿闲话家常,蓝嗣瑛亦知我在城东有个姊妹,我若去城东,便少再与他通报。
然而有一回外出,我听见流言蜚语,街上行人对我的轿辇指指点点。我派人稍加打听,原来过去曾待过盈香馆的事让人挖了出来,四处散播,说王妃不过是贱籍出身,长相狐媚还是个残花败柳,竟恬不知耻攀附上了右贤王。
我原先懒得理会这等闲言碎语,毕竟我也无法否定自己的过去,但这对蓝嗣瑛形象有伤,只得托了人去查出流言的源头。
我的事,是从前在盈香馆竞得我初夜的汪源散播出去的,他前一阵子随父亲至东北当差,夜里醉酒,在茶馆胡言乱语,让说书先生编成了段子,我的破事便一传十,十传百。他甚至找人画了我的肖像,分发至大街小巷,托他的福,如今的东北,没有人不知我的长相。
「这汪源也是不知好歹。」我倒不在意外边怎麽传我,老老实实过日子,我起码对得起我自己。只是同情起汪源,敢来蓝嗣瑛的地盘撒野,这汪家小纨K不会有什麽好下场的。
想来他也许是对我念念不忘,由Ai生恨,才会介此机会毁我名声。
我遣了鹤顶红,对汪源多番警告。
「近日听说了不利姐姐的流言……似乎有人在传,姊姊过去曾是王都盈香馆的花魁。」秀儿端上一盘小点,为我倒了杯茶水。
「既然早已传开了,我便直说吧。我星璨,确实曾是盈香馆的红袖添香。」
我见她的手抖了一下,她神态古怪,但很快恢复过来。「姊姊让人恶意毁谤,难道一点也不在意?」
「众人Ai怎麽传便怎麽传吧,你也知道留言是堵不住的,我在意这种事又有什麽用。」
「是啊,姊姊为人善良,大家都说王妃是仙nV下凡,定不会相信这等胡言乱语。」秀儿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有些坐不住了。「时候不早了,秀儿还有工作得做,便不留姊姊了。」她甚至对我下了逐客令。
我思来想去,她今天的怪异之举,可能也是心里无法接受我的出身吧,毕竟右贤王何许人也,每一代王妃皆是出身高贵,蓝嗣瑛取了个花楼nV子,想想都觉得可笑。
我有些伤神,我交一个朋友挺不容易,而她说断就断。
我在王府待了几日,懒洋洋的也没出门,蓝嗣瑛察觉我这几日兴致缺缺,便问我怎麽没去城东找姊妹玩。
我叹了口气,「她知道了我出身不光彩後,态度变得有些怪异,她可能认为我恶心吧。」
「那汪家小子,不要命了。」蓝嗣瑛咬牙切齿道。
「算了,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辈子。只是你连带被羞辱,我有些难受罢了。」
没想到几日过去,我收到秀儿求见的消息,我惊喜万分,连忙将她迎至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