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顾瞿宁把简阅架着,半拖着往电梯走,光是到电梯的这段距离就气喘吁吁,歇了好几次。
这三年也不知道简阅吃什么长的,明明成年了身高还没停止生长的迹象,直逼一米九而去。加上简阅并不属于劲瘦的类型,相反由于常年的健身肌肉相当紧实,扶起来费力得很。
好不容易到了顶楼,摸出房卡开了门,简阅又跌跌撞撞地坐到办公椅上开始拿文件。
“现在还要看文件?明天再弄吧,先休息。”顾瞿宁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以简阅现在醉醺醺的状态看字都困难,更别提处理公务。
简阅眼神迷离地摘掉钢笔的笔帽,扯过一张纸就开始在上面刷刷地写东西,顾瞿宁走过去一看,忍不住叹气:“简阅,你算错了,不是这样的。你状态不好,今天就到此为止,行吗?”他伸手,想把简阅的笔拿过去收好,却忽然被简阅将手捉住,死死地攥在手心。
“简阅......你......”顾瞿宁试探性地往回抽了几次手,简阅的力气却出奇的大,每一次尝试抽出只会让他攥得更紧。
“顾瞿宁。”简阅定定地看着他,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眼眶微红,双眼蒙了一层看不分明的水雾,声音也低哑带着鼻音。
顾瞿宁还没作出反应,便被简阅一把拽到了怀里,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势坐到了简阅的腿上。
“松手。”被这样戏弄,顾瞿宁有些恼怒了,挣扎着要站起来,简阅却咬着牙再次把他按回去。
“简阅,别闹了行吗?”顾瞿宁的声音微微拔高,神色不耐烦。
简阅垂眸,换上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将刚刚故意写错的数字更正:“你看啊。”
顾瞿宁明白过来,从牙缝挤出几个字:“你无聊。”
“我无聊。”简阅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低低地笑起来,他的声音就在顾瞿宁的耳畔,低沉沙哑,莫名让人心痒。
“顾瞿宁,你看到我每天在做什么了吗?我做得怎样?和你比起来如何?”简阅的声音大起来,一个劲儿地把文件往顾瞿宁面前摆,“每一个,都是我花了大功夫谈下来的。我早就不是三年前那个什么也不懂的简阅了,现在我要什么有什么,你有的,我都有了,你没有的,我也有。”
顾瞿宁抬眸看他:“所以呢?”
“所以。”简阅重重地用拳头锤了下桌子,倾身到他耳边阴狠道:“所以你已经配不上现在的我了,我会毫不留情地把你玩完丢掉。”
顾瞿宁张了张嘴,终究是别过脸没说什么,任简阅的唇咬上他的耳垂。
单方面发泄的性.事无疑是痛苦的,对承受的人如此,对施加的人何尝不是。顾瞿宁没有求饶,只是死人一般煎熬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不给任何回应,到后来简阅自己也感受不到丝毫快意,草草地结束了这场双方的折磨。
两人在被子里相拥,身体贴得很近,动作却冰冷没有一丝温情。顾瞿宁的身体似乎在不自觉地颤抖,这具各方面都让简阅满意的躯体,曾经在无数个异国的夜里让他魂牵梦萦。
如今抱来,只觉单薄和空虚。
“不舒服?”虽是关心,简阅的声音却不带温度,盯着顾瞿宁肩胛骨处的排排牙印出神。
“......”顾瞿宁没回答,只发出细微的呼气声。
简阅觉察出一点不对劲,侧头看他,迟疑道:“你......在哭?”
顾瞿宁长睫微阖,透着湿意,摇头,喉结却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不轻易在人前展露感情的顾瞿宁竟然哭了,这怎么可能?顾瞿宁一向是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做一切都抱着目的,正如三年前的示弱,也不过是为了将他拆吃入腹前,鳄鱼的眼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