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过神,简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到办公桌前,开始看笔记本电脑和桌上的文件夹。
顾瞿宁走过去,对他道:“秦殊誉好像一天都没给你打电话了。”
简阅眉毛也没抬:“你这是关心我?”
“随便你怎么理解。”
文件被“啪”地一声合上,简阅眸子阴沉:“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顾瞿宁挑挑眉:“那他为什么帮你带两套洗漱用品?你一个人需要两套?还是......这不是他帮你收拾的,而是你自己收拾的?”
“两套?”简阅皱眉,对此并不知情。
怪不得他出门的时候,秦殊誉失魂落魄的,好像他永远也不会回去了一样。
顾瞿宁没让简阅拥有思考的时间,他在简阅的注视下绕到桌前,垂头看了眼简阅正在批的文件。
“你这两个文件,对不上。”顾瞿宁凝眸,伸手指了指,“这里,还有这里,数字不同。你没拿到最新的吧。”
简阅翻看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的确。”
顾瞿宁轻笑了下,那笑就像水上的风,一去了无痕,让简阅几乎以为是错觉:“明天再去找他们拿吧,签字这种事,得慎重。你说是不是,简总?”
简阅沉下脸:“顾瞿宁,抓住我的失误,就让你这么得意?”
“我可没这样说。”顾瞿宁往盥洗室走,“你忙吧,我洗澡去了。”
虽然只有一张床,但两人晚上什么也没发生。顾瞿宁睡觉的时候是凌晨一点,简阅还在看资料,等他第二天八点醒来,身旁依旧是空荡荡的,连床单被褥的褶皱都没有。
简阅到底是睡得晚起得早还是压根没睡,他完全无从判断。
总之,他起来发现套房空无一人,换好衣服便收到简阅的消息:[到楼下来吃早餐]
两人吃完早餐,去工地考察了一番,又到分部办公室开了一天的会——简阅开会,顾瞿宁不过是坐在他旁边听。
简阅会在会议中途装模做样地问几句顾瞿宁的意见,但顾瞿宁知道即使他说了简阅也并不一定听,就像早上简阅问他建议喝什么,他说了牛奶,简阅却拿了咖啡一样。
也许下次他该反着说。
最难熬的是会议室内员工的眼光,总裁突然带了个莫名其妙的外人过来,任谁也会多想。
一整天忙得饭都吃不上,晚上简阅又去和当地的老板们应酬。应酬时抽烟喝酒是常态,简阅灌了一杯又一杯,喝得多、话也多。
倒是没什么人灌顾瞿宁。每当有人想把酒杯伸到顾瞿宁面前的时候,简阅都会不动声色地把对方的手轻推回去,笑着说:“跟他喝有什么意思,跟我喝!”然后又是几回合的鏖战。
饭局结束,简阅醉得分不清方向,拎着外套硬撑着把人都送上车,最后还得麻烦顾瞿宁替他叫了个车回酒店。
“顾瞿宁,你好没用,你都不能替我喝酒。”简阅仰头躺在计程车后座,闭眼喊着,伴随着费力的呼吸声,惹得司机频频往后视镜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