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阅轻挪着翻了个身，正要说什么，顾瞿宁便找到了他嘴唇的位置，闭眸吻向了他。
男人独有的气息在唇齿间流连，简阅被带领着，仿佛置身于海里，起起伏伏，没有边际。
当视觉起不了作用的时候，人的其他感官就会异常灵敏，简阅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烫发热，大脑里的弦都快融掉，几乎要守不住最后的清醒。
趁简阅还没溺死在这片水域之前，顾瞿宁松开了他，在黑暗中撑着手肘瞧他：“吻了这么多次，还是不会换气？”
简阅轻喘了几下，平复道：“之前是会的，刚刚没想起来。”他看不见顾瞿宁的表情，只听到一声细微的笑。
顾瞿宁伸手摸了摸简阅的眉毛，将手停留在简阅的脸颊上：“我家小阅还真是纯情。”
简阅闷闷地想，大概他和顾瞿宁的诸多前任比，确实算是经验不足吧。
“怎么了？闷闷不乐在想什么？”顾瞿宁道，他手上银色的环状物体反射了窗外月亮的清辉，正好照进简阅的眼里。
简阅忽然心里感到一丝安慰：“你睡觉都带着啊。”
顾瞿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简阅是指戒指，嗯了一声，摩挲了一会儿沉声道：“这是我目前最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取下来。”
“真的？你会一辈子都戴着？”简阅的眼睛亮道。
“是，比我的命都重要。”顾瞿宁的语气并不是特别严肃，反而像是笑着说的。
简阅也笑了：“我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呢——你好像不是很看重自己的命啊。”
顾瞿宁但笑不语，靠在简阅的肩膀上，转移话题：“所以你上次在医院说的那个朋友，其实是你自己，三千万就是那样欠下来的？”
虽然才两个多月，简阅却觉得遥远得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了，他道：“嗯，是的。”
“果然人类喜欢无中生友。”顾瞿宁无奈，在黑暗中挑挑眉。
“哼哼。”简阅自嘲地轻哼。
“你的欠款会有办法的，我会尽快处理完顾氏这边的麻烦。”顾瞿宁道，“在那之前，你还要继续忍受一段时间。”
“没事的，你顾自己就好，我不会拖累你。”简阅抿唇。
顾瞿宁沉默了一会儿，轻声：“我能想象一直以来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吃了多少苦。辛苦你了，就算是我在你这个年纪，也不一定能比你做得更好。”
简阅觉得一股暖流从心中流过，痛苦和不甘都得到了治愈。他很少去做舔舐伤口的事，因为他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他不怨天尤人，会将一切承担下来。
可是，偶尔他也想像寻常人家刚成年的孩子那样，在外面受了挫折，能有个怀抱安慰安慰他。
想象中的温馨场景照进现实，原来是这般美好。
他想起来顾瞿宁在医院里消沉的那一段日子——也许他和顾瞿宁的鼓舞是相互的，他的存在一定也或多或少地影响到了顾瞿宁，让他有勇气站起来。
这样一想，他突然觉得自己在顾瞿宁面前也不算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