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穷乡僻壤,娘的,连吃的都得从国内运!”
岳云呸地吐了口水,骂骂咧咧地说道。如果不认识他,绝对想不到此人就是那位沉静如渊的主帅岳飞之子。
岳飞与韩世忠在周铨的继位者上选择虽是不同,不过两人的关系却是很不错,不仅岳云成长阶段被安排到了韩世忠手下,近两年来揣测上意攻讦韩世忠的话语声不少,岳飞恐怕是高层中唯一敢为韩世忠说话的人。
周铨对韩世忠的安抚也是岳飞带来转告的:“华夏军制,离开了部队韩世忠连一百名士兵都指挥不动,哪里可能会谋反,纯粹就是胡说八道。更何况韩世忠在寒微之时追随,如今富贵尊荣,尽享清福,当皇帝有什么好的,有他现在悠哉么?”
正是因为岳云长期在韩世忠手下,所以他的脾气沾染得象韩世忠,有股泼劲儿。
按理说,他现在也已经是一个团正了,中高层官员,原本不该此时亲至滩头,但他还是乘船过海,来到了名为诺曼底的这片沙滩前。
对面就是法兰西人的阵地,不过守卫阵地的更多是德意志人,岳云瞄了两眼之后,又撇了撇嘴。
这等防线,有何用处?
在华夏的火炮面前,一切都将化为齑粉!
如他所想,当五艘巡洋舰全部怒吼之后,沙滩上敌人的阵地瞬间就被钢铁与烈焰的风暴所吞没!
鲁登道夫缩在壕沟之中,躲避着急如骤雨的炮火,还有被炮火溅起的沙石泥土。
他整个人除了嗷嗷叫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反应,但他还算是好的,不说那些已经被倾泻下来的炮火摧毁的士兵们,就算幸免于难的,在这雷霆之威下吓疯的都有不少。
鲁登道夫觉得自己也很快就要疯了。
这几年红胡子腓烈特也在拼命造炮,但是恐怕把他造出的全部火炮加在一起,威力也没有现在华夏人用的大。
哪有这样打仗的!
鲁登道夫心里满是委屈和怨气,他是一名雇用兵,在他记忆之中,打仗就是骑士们你一下我一下,把对方弄下马俘虏后收取赎金,或者是他们这些佣兵彼此放冷箭,顺便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至于那些农夫,他们能做的就是摇旗呐喊,在战争结束后决定是为新主人缴税还是继续侍奉旧主人。哪有象这样,炮弹不要钱的往他们头上砸!
传说中华夏帝国富庶无比,钢铁产量可以抵得上整个欧罗巴的产量再乘以十……难道这荒诞的传闻竟然是真的?
鲁登道夫心里对那个传说中的国度突然充满好奇心。
哪怕教会的神甫们说,那是魔鬼的国度,到处都是充满了硫磺味的黑烟,证明那里离火狱非常近,可鲁登道夫觉得,只要能在战场上拥有现在这种压倒的优势,哪怕住进火狱之中,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就在他们被炮火压制得无法抬头时,一艘艘小船被放了下来,每艘小船各载有十到二十名华夏军士兵不等,开始向着滩头划去。
岳云跳上了一艘小船,船上的士兵劝他回去:“团正,你身份不同,怎么可以以身涉险?”
“我有什么身份不同,我是我老子的儿子,你这贼厮鸟就不是你老子的儿子?大皇子还是皇帝的儿子呢,他在天竺的时候不也亲临一线?”岳云一巴掌拍在对方胳膊上,哈哈大笑:“走,走,快些划,这头功咱们团是要定了!”
他身为团正,而且还是主帅岳飞之子,尚且身先士卒,其余士兵,哪里还会惜命!更何况德意志虽然也装备了一些火枪,可都是些火绳枪,他们的火炮在第一时间就被舰炮压制,因此,华夏军的登陆显得异常顺利,登陆中的伤亡微乎其微。
岳云跳上岸,猫着腰冲入了敌阵之中,这是周铨再三要求的,他们虽然在武器装备上远胜过敌人,但在战术上仍然要谨慎,哪怕因此失去一点战机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