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吹过来,这么一拖,已近黄昏。
苏晖的身影消失在林中,热酒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她抬了抬手,却一不小心碰到了腰间的短剑。
不知为什么,她下意识的就握住了剑柄,触手微凉。那剑是父亲在她出生前就亲自为她铸的,她想起来当年父亲将这剑交到自己手中的时候,她问过父亲为什么自己的剑这么短,父亲笑着告诉她:
“长剑太重,不适合小孩子,等酒酒长大了,爹再去给你铸一把长的。”
“到时候,酒酒就能成为行侠仗义的女英雄了。”
那时候自己说了什么呢。
她说:“爹爹,一言为定啊!到时候酒酒要自己去挑!”
可多年过去,长剑终折,她也未成英雄。
她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迈开腿向那边奔过去。
多年过去,她早就不需要什么长剑,她也不想成为什么英雄。
她握住她的剑,她拔出她的刀,只因为她甘愿,她希望,她乐意。
她不后悔。
苏晖其实并没有走出去多远,耳闻身后有响动,转头,看到热酒跟了上来,面露惊讶,那惊讶里还含了些担忧。
“你……”他停下来,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热酒只是与他擦肩而过,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苏晖愣了愣,而后苦笑了一下,一声不吭的跟了上去。
两人循着声音又摸到了那群山贼的所在,如今他们恰好坐在树下休息,那麻袋被丢在一人的脚边,里头的人大约挣扎了许久也累了,没了什么动静。
“怎么又多了三个人?”热酒低声问。方才来看的时候明明是五个人,如今却变成了八个。
“不知道。”苏晖摇了摇头,“或许是汇合了。”
“二打八,还要救人,这怎么打?”热酒一面说,一面细心观察。那八个人中有五个都是体型健硕的壮汉,估计站起来比苏晖还要高半个头,还有两个身材比较正常,穿的最为正式的一个瘦的想根竹竿子,看起来弱不禁风,最好对付。
但人不可貌相,他们八人都带了刀,却分辨不清谁才是领头的那一个。
苏晖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与方才判若两人,不由得笑了笑,说:“要不你上去给他们讲个故事?”
热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问他:“什么意思?”
苏晖看她呆滞的样子,一本正经道:“不是你说,给杀手讲故事,若有用,他们就会手下留情?”
热酒这才想起来自己说过的话,说:“是这个道理,但我不会讲故事,要不你去给他们讲故事,我去救人?”
苏晖好像是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好。”而后径自站了起来,闲庭信步的就往那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