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一个大肚子的白发外地公爵重拍桌子道:“从来没听说过冰河之神就是森林女神。你们这是唱什么戏?!”原以为答应了条件,你们这些巡林客就该收兵滚蛋了,剩下一群老少遗孤的猛犸巨人,迟早能慢慢收拾掉。谁知他们竟然与巡林客是一伙的。如此说来这些巡林客是不打算走了!而且他们还~~~还占据了广大的林地,这些林地就成了他们的‘据点’。妈的!原来是以退为进,先涨价再打折的把戏!老子们只见打折、没见涨价,亏大了!
“这是在开玩笑吧。”连盟友拉克城公爵也觉得形势不妙,僵笑着:“从古至今都没听说过二神是一体。”却被那些咄咄逼人的粗野巡林客逼问过来:“什么‘从古至今’?你才活了几岁?又能知道多少事?就算加上你祖父的祖父的祖父,也不过几百年,对神明而言只是弹指一挥!你能知道多少?!!不要妄论神圣,小心遭到神罚!”
神会不会来罚,谁都知道。不过这些大获全胜的巡林客肯定会来惩罚!面对这些得胜的蛮徒,众贵族都有些心虚:“即便你们是一体,那个无害通过权也只有猛犸巨人一族才有。你们不可以乱动乱来。做人要讲公道。”对面巡林客当然不依:“我们是兄弟,就像一家人,他们能通过,我们凭什么不能?”对方则拿出契约扣字眼。于是又是吵吵闹闹了一个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各自骂骂咧咧的不欢而散。
到第二天上午要重开协商会议的时候,忽然传来一个消息,西北边一个村庄遭到大约两百个霜裔巨魔和仆从地精的抢掠,烧杀抢掠、戮人上百后,一队巡林客凌空赶来,将他们全部驱逐。
会议气氛凝重起来,谈判时的风向也开始转了,尤其是几个领地较小的贵族开始说什么:“如果大家都能和平共处,来来往往的也无所谓。我们不是信不过你们,只是猛犸巨人一族与我们多少有些矛盾。夹杂在我们领地里不好处理,要是人类再混在里面,只恐引发本地人与外地人的矛盾,对大家都不好。如果森林女神能严加管束。我们也能安心。不如,就改成:准许森林女神的牧师和品性端正的信徒无害通过。”
这种话就让原本在旁边看热闹的培罗教会警惕起来:‘糟了!这些贵族可以信奉太阳神,也可以信奉森林女神,情况不对就可以转风头,把人家也请进来。可我们怎么办?’但问题是——这次谈判,名义上是各地贵族与猛犸巨人一族的谈判,培罗教会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不好掺和。
于是他们又让几个年轻气盛的圣武士出了叫:“恕我等直言:森林女神的人行事粗野,各种习惯与本地居民多有不合。就算他们品性端正也会引发冲突。尤其是他们对男女之事管束松弛,在很多地方都伤风败俗。岂可再祸乱我们这里?”对面几个‘粗野’的高等巡林客也开始叫嚷:“那是你们自己保守过度、歧视女性。装清高!我们一向主张自由恋爱,不照样在过日子吗?”
于是两边的人又开始吵,吵的中午都不去参加拉克城公爵准备的酒宴。拉锯战持续到第二天上午的谈判时,忽然又传来一个消息:在东南边出现欧吕尔的残余的熊地精和巨魔匪徒,大约三百多个袭击了一座城镇,将那里的人屠了精光,只剩几个城外卖菜的乡下人侥幸逃出。半夜则从天而降六七十个巡林客,又把这些凶残匪徒赶跑。
记住,是‘赶跑’。
“哼!你们演的好戏!”几个年轻的圣武士终于忍不住发飙了:“那些匪徒肯定是你们怂恿过来的!你们再跑出来装好人。卑鄙下流!”有人更是出言讽刺:“没想到森林女神也是个两面三刀的老巫婆!”
“住口!”这次开口怒斥的却是那些谈判的大贵族:“我们在谈正事,你们插什么嘴?这里是我们两族商议大事的地方。你们想要跟森林女神教会交涉别的事情。自己另外去交涉。不要在这里叫嚷!”又对培罗教会的高等牧师道:“请诸位长老把自己的人管好一点,别弄错了地方。”
几个年轻的圣武士急了:打着猛犸巨人一族的旗号引入森林女神教会的势力,这暗渡陈仓的把戏谁看不出来?凭什么不让我们说?但旁边的祭司长老们还真不让他们说:“你们退下!我们与森林女神教会的事儿,另外再谈。”
几个气乎乎的圣武士一到外面就忍不住了,跑去城堡东边的营地里招呼同伴。共有装备精良的牧师、圣武士三四十人:“森林女神先使了奸计,现在又演习恐吓住了那些贵族。他们一谈妥。我们就没的谈了!我们的信仰和信众就被他们私相授受了!岂能让这些奸贼得逞?”
众人怒举刀剑法杖叫骂着:“他们耍奸计,我们也不是好惹的!先找机会围歼了这十几个巡林客头子,再发动群众驱逐这些荒林里的蛮子~~~”然后一起跑到城堡里去动员守卫城堡的士兵:“梅凯莉教会勾结寒霜巫女屠戮我百姓,现在又打着剿匪的旗号要入侵我们。这些伤风败俗的家伙,要把我们和我们的后代变成不知礼仪廉耻的禽兽一族!现在不铲奸卫善,更待何时?”前后一番动员,居然还拉动了不少卫兵,甚至一些法师家臣跟着造反,举着茂密如林的利剑锐矛呼呼啦啦涌到谈判大厅外。
大厅里听到动静的巡林客们已经开始抽刀了:“公爵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觉得你手下那点儿兵,灭的了寒霜巫女吗?”他们的大刀宽而沉。比一般的双手剑重一倍多。正适合发挥‘六甲灵卫’远超常人的力量。而他们的肌肤也开始韧化凝练,给自己上了‘铁木身躯’的超自然力。
这本事源于自然神术‘树皮术’,但又按照‘铁布衫’的模式进行了大规模调整,发动后保护层深入筋骨,成了神术版的铁布衫。对上刀枪时比身穿铁铠的效果还好,就是行动会变得迟缓一些。不过,加上六甲化形之后击伤减半的‘坚胶之体’,勉强可称‘铜头铁臂’。同阶圣武士基本破不了防。
公爵与培罗教会的祭司急忙跑出去弹压众人,公爵把那些卫兵呵斥散了之后,两个祭司也带走了那几个圣武士。一直带回城外的营地劈头怒骂:“你们乱嚷嚷什么?这次来得都是中高等巡林客,又练了古怪技艺,就凭你们几个能杀他们?!”别说他们几个,就算是把这一带十几个大贵族领土合计起来。也只有3个高等牧师、四个高等圣武士,对上人家一两百号高手,完全是自不量力!
众人虽知道了厉害,但仍旧不服:“这真是驱走恶狼,引来猛虎。难道就任凭他们放肆胡来吗?”老祭司默然了一会儿:“以前是不讲规矩的狼,现在是讲点儿规矩的虎。为了百姓的和平安宁,咱们就忍忍吧。只要他们不做出格事情就好。”
众人还是不服:“他们现在就如此赖皮,今后难保不作出出格的事来!”就见老祭司脸色一沉:“当然会杀杀他们的威风。他们赖皮,我们也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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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天的拉锯谈判,终于在雪花飘飘的冬日里谈妥了猛犸一族占据森林、游击残匪的事儿。十几个大贵族包括一个小国的国王虽然脸色不太好。但还是参加了拉克城大公举行的庆祝宴会。什么烤鸡烧鹅、鹿肝核桃汁之类的早就吃腻了,不过~~~巡林客们带来的黄酒蜜酒、青果酒还不错。
在本地,陪罗教会是禁酒的,连低度的啤酒、浊酒等也禁,因为这事关‘仁义道德’,大家都要做做样子。但这次是‘宴请猛犸巨人一族’,人家带来的酒就可以顺便尝尝了。一尝之下,味道很好。就是度数很低,大概就是啤酒的样子。向他们询问有没有烈酒,则被告知:练六甲灵文者。不可喝烈酒,只能喝低度酒,而且也不能过量。不过可以抽一种特殊的水烟,有精神振奋而意念放松的特殊效果,有时练习静功气法等还可以做辅助。此外还摆出一些好玩儿的玩意儿——有镂空雕刻的精美青铜香炉。散发出来的别样花香特别迷人;有土法制作的别致金银手镯,上面用**种天然宝石镶嵌成质朴而贵气逼人的显眼图形;还有复杂的‘魔兽斗’的战棋游戏。棋盘就有很多种,分别标示着不同的自然环境,对阵双方用选择飞龙、巨蜈、四臂猿、阴影蜘蛛、凶暴鲨等等魔法兽棋子去搏杀,倒是蛮有趣的;还有几个女巡林客表演踏鼓舞等等。嗯,她们的身材很不错~~~
弄着弄着,整个宴会厅就弄成了一个喧哗的集市,还有巡林客把斗鸡什么的也弄出来了,然后几个贵族就围着开始赌钱——赌博是一种恶习,陪罗教会严禁任何形式的赌博。还有喝的半醉的巡林客对同样喝的半醉的小国国王说:“斗鸡算什么?小家子气,我们那儿的抵角斗牛才好看。两个壮实的公牛互斗,比这精彩多啦!有机会搞几头过来给大家开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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