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谎称有人偷袭,对所有人撒谎,实际上是为了掩盖那魔头玄煜的踪迹,其实你刚刚出关就与魔尊玄煜私会了,对吧!”丁贺拔剑指着唐乘,语气正义凌然,眼里却充满嫉妒与快意。

    唐乘:“……”

    果真与《囚仙记》里的场景一模一样呢。

    他只是稍微试探一番,原本没想着会这么顺利引出人来,但丁贺拧不清的脑子总会出乎他的意料。

    “你在胡说些什么?有证据吗?”唐乘漫不经心地挑了一下眼皮,根本没打算正眼看他。

    丁贺手一顿,有点难以置信。

    怎么回事?唐乘这时候不应该心虚悔恨自己的过错,向自己求饶吗?他怎么看起来还是那副瞧不起自己的模样。

    丁贺一咬牙,“唐乘,我当然有证据。那魔头是不是给过你一枚令牌?那枚令牌记录了魔尊玄煜私人府邸的位置,如今却在你的手里,你还说你与魔尊没有私情?”

    唐乘那双丹凤眼一挑,极其犀利的冷光便朝着丁贺射出,丁贺身体不由地颤抖一下。他与阙觉不同,是见过唐乘亲自动手与魔修交战的场面的。那时候唐乘一出手便夺取一个魔修的性命,他杀死魔修时的那双眼睛,正如此刻一般,充满冷厉的杀意。

    ——这双眼睛同时也与上辈子杀他时的那双眼睛重合,最后的场景铺天盖地地朝他涌来,被鲜血沐浴的唐乘,还有他寒冷的眼眸,以及满地的尸体……

    丁贺心中大骇,根本不敢细想,手哆哆嗦嗦地想往前一送,根本不敢看唐乘一眼,忍不住往后退一步。

    唐乘终于动了。他缓缓起身,无视面前的剑锋,只盯着丁贺的眼睛提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手中有玄煜尊者的令牌?”

    “我、我当然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丁贺竭力控制身体打颤,依旧想维持表面的强硬,“你没有否认,这么说,你承认与玄煜有私情了!”

    有私情。

    唐乘默默琢磨这句话。那本书中也曾提到过丁贺怀疑“唐乘”与魔尊玄煜有私情这件事。

    也不知丁贺是怎么想的。仅凭一枚令牌就能把他们两人的关系从宿敌联想到私情。虽然丁贺脑子向来除了水和面糊之外,并无他物。但唐乘还是挺好奇丁贺到底是怎么联想到这种份上。

    而且他身上的谜团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他居然会知道那令牌上刻有玄煜尊者的私人府邸的地址。

    唐乘自己都不知道。玄煜尊者从来没跟他提过。

    丁贺未免知道得太多了。

    “然后呢?”唐乘向前迈一步,右手微微抬起。

    “什么、什么然后?”丁贺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后才堪堪恢复理智,止住一直后退的身体。

    “我与玄煜尊者有私交。”唐乘点点头,轻描淡写地承认,“然后呢?你想怎么样?告发本掌门吗?”

    “本掌门”这三个字被唐乘念得重了一些,再加上他淡漠的、一成不变的表情,和无所谓又胆大包天的话,直叫丁贺脑门充血。浑身的胆寒与惧意又再一次转为深入骨髓的嫉妒,如魔般在他耳边叫嚣。

    这种眼神、这种表情、这种无论自己做了什么,取得了多大成就,都不会被他看在眼里的神情……

    浓烈的嫉妒似毒蛇般狠狠地咬住了丁贺的心,把他的慌乱吞噬,只留下痛恨与化不开的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