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气呼呼的离开白府,走在路上越想越委屈。认识几个字很了不起吗?会写自己的名字很了不起吗?之前她还在为刚刚认识了几个字,会读了两句诗而沾沾自喜,原来还抵不过三岁的小孩子,又有什么好高兴的呢。
她情绪低落的在街上晃荡着,听着小贩洪亮的吆喝,连叫卖声都是一句句顺口的词文。
京城果然是不一样的。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喻夫人捂着胸口回到尚书府,心堵得不得了,叫来喻竹楠耳提面命道:“你这个媳妇儿真得好好管教管教了。”
李嬷嬷她是指望不上的了,别说管教娇娇了,李嬷嬷现在是被娇娇拿捏的死死地,天天教娇娇认几个字,学点礼仪,跟拜佛一样,要求半天,娇娇才勉强学那么一点点;她也没那个本事亲自去管教娇娇,娇娇这丫头凶得很,犯起疯来谁的面子都不卖,根本不会听她这个婆婆的管教。整个尚书府里娇娇也就听下喻竹楠的话,所以说这女人嘛,再凶悍,也是怕自家男人的。
喻夫人把喻竹楠喊来,就是来做好他的思想工作,让他好好去管教管教他那个不懂事儿、不懂规矩的媳妇儿的。
谁知喻竹楠听了喻夫人的阐述,并没有如她所想的暴跳如雷,立马和她站到一条战线上。而是平静的说:“娇娇要是真的想打人的话芷儿根本不可能还好好的。”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真的像您说的那样的话,娇娇的武艺您也是知道的,芷儿恐怕连向您告状的力气都没有了。”
喻夫人怒目:“你是说我在骗人了?”
喻竹楠毫不畏惧:“我没有这样说,毕竟事情发生的时候,娘您也没有在现场。”
“在场那么多世家的小姐,她们全都说娇娇打了人,难道她们一起全都合起伙来说了谎不成?”喻夫人觉得喻竹楠不可理喻,是着了魔。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这是芷儿举办的诗会。”
“你想说什么?芷儿是你表妹,你从小看着她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竟然这样想她。”
“以前或许清楚,现在不太清楚了。”喻竹楠毫不客气的说,“芷儿明知道娇娇不会诗词,却还来找她去参加诗会,是什么目的?母亲不觉得奇怪吗?还有,比起芷儿母亲应该更清楚娇娇的水平,她根本不会作诗,您却还是带她去了。现在反倒来怪娇娇给您丢了面子,母亲就没觉得自己也有错吗?”
“你这是在埋怨我了?”
喻竹楠垂首:“儿子不敢。”
不敢?喻夫人冷哼,她看他是敢的很。她就不懂了,娇娇有什么好的,让她从小引以为傲,乖巧、懂事、听话、聪明的儿子,为了一个王娇娇五次三番的顶撞她。
“你这家伙,真是枉读了那么多圣贤书,都被喂进狗肚子里面去啦,竟敢的果然没错,真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唉。”她哭诉着。
喻竹楠脑壳有些疼。
喻夫人抹起眼泪啦:“其实我也不指望她能像别家媳妇儿那样乖巧孝顺,每天早上来我这儿给我上杯茶请个安,陪我聊聊天,不给我惹事我就烧香拜佛了。我所求的就这么简单,不过分吧。”
喻竹楠没说话。
喻夫人继续委屈道:“你总不能总是让我退让,这尊重是相互的,你说是吧?”
喻竹楠垂首:“母亲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