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仍在延续,在近凌晨前,京玺壹号别墅灯火通明,一楼客厅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并排站好,不敢平视端坐在沙发处的宋夫人。
管家在旁,言辞严厉地挑了个人问:“机会已经给过你们了,要是再敢有隐瞒,明天都别来上班了。”
这话无疑是让众人慌了神,不提别的,单凭高薪水,别墅男女主人都经常不回家这点,这份工作可是打着灯笼都没处找的。
被点名的那位,战战栗栗的低着头说话:“夫人,我们也不知道宋总今晚的行踪,他平时回家的次数不定,纪,纪小姐上周前跟宋总回来过一次,连夜又走了。”
纪棠来过?
宋夫人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她有意防着儿子和纪棠离婚后还有来往,却没到派人跟踪的地步,多半都是打电话平时问一下宋屿墨的行程安排,以及他在哪里过夜。
怎料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备的住!
宋夫人当下冷了脸色,直到别墅外面传来开门的动静也没起身。
暗处的走廊,缓缓地出现一抹高挺的西装身影,他走到灯光处,精致五官的轮廓被照映着,眉目间淡得出尘。
近乎在同一时间,宋夫人的视线就注意到了宋屿墨手上拎着的礼服盒,与他这身精英淡漠的装扮不怎么搭配,偏偏他仿佛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有旁人在,宋夫人要脸面,所以让在场的保姆都离开。
宋屿墨放下礼服盒,语调平和自然,没半点起伏:“您怎么来了。”
宋夫人已经没心情跟他嘘寒问暖一番,继续冷着脸色:“屿墨,我这边拿了她一件礼服,你就眼巴巴送过去,也不怕被她笑话?”
宋屿墨听言,薄唇扯了扯:“她连笑话我的兴趣都没有。”
宋夫人难得动怒,当着宋屿墨的面,也没添油加醋,只是原原本本的将纪棠今晚在晚宴上挑衅的事情告诉他。
宋屿墨听了,沉默半响,看向脸色很不好的母亲,有句话再次强调了一遍:“我与那善小姐没有眼缘。”
这话很委婉,既以拒绝了善歌阑,又不会过分唐突她。
宋夫人:“那你和谁有眼缘?就和纪棠???”
宋屿墨先没回答,而是不紧不慢地倒了杯茶,骨骼分明的长指端着,视线沉思般看着飘浮的茶叶,仿佛是想到了与纪棠的的点点滴滴。
他确实是和纪棠有眼缘,早在一开始就不自知的在纪度舟的朋友圈关注了她,那时她年纪也很小,他也没有去探索男女之情,以至于结婚三年后才意识到内心的情感。
客厅气氛变得平静,几乎宋夫人都不指望宋屿墨会回答时,见他薄唇轻启,嗓音异常平稳,有人无形中有种他是认真的想过,思考过这个事情:“是,她不仅合我眼缘,全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是我喜欢的模样。”
宋夫人要现在手边有个茶杯,都快控制不住地砸向他。
而就在母子之情快要处于崩溃的边缘时,宋屿墨眼底情绪慢慢暗沉了,在半垂的睫毛下,依稀还能看到淡淡的青色,显然是许久没休息好的缘故:“最近我经常失眠,母亲您会吗?”
突然聊这个,让宋夫人的怒气发到一半。
下意识地,关心了句儿子身体休息:“你夜里少喝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