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桃大人,要不把女囚们日常吃的干粮送他们一份,告诉他们,我们实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是仅剩的口粮。”沈芩又出了个主意。
魏轻柔哈哈大笑“沈姑娘,这种东西他们会吃才有鬼!”
沈芩特别认真地回答“毕竟他们是趁钟大人一行人离开以后才来的,现在掖庭长使是钟大人,女监主事是魏大人,我们也不能让人觉得钟大人魏大人束下无方是吧?”
花桃笑了“沈姑娘,真有你的!”愉快地去准备了。
没多久,毓儿小调皮哧溜进来,使劲拽沈芩的袖子,小手指着外面。
“你想带我出去?”沈芩有些不解,“先说好啊,我不能出掖庭大门。”
毓儿点头。
沈芩转身问魏轻柔“魏大人,我出去一下?”
魏轻柔冷哼一声“你都答应了还问我?”
沈芩被毓儿拽着在石廊里来来回回地走,不知怎么的,经过一个角楼,毓儿指了指楼里的小窗。
“你要带我看什么?”沈芩不明就理地凑过去一看,好嘛,这小鬼怎么能聪明成这样?竟然在很短的时间里,找到了监视掖庭大门的最佳角落,连说话声音都听得到。
沈芩弯腰看着实在酸腰,愉快地半蹲着看,毓儿硬挤过来,两人凑在一起,就见花桃端着食盒,举止恭敬地送出去,又好脾气地解释。
男皂吏们的脸立时就挂不住了“当我们是要饭的叫花子吗?”砰的一声,就把食盒打翻。
花桃把食盒捡起来,又把碎在地上的干粮收好,气得浑身发抖“这是我们女监唯一可以吃的东西了,现在好心好意地拿出来,你们看不上就算了,打翻骂人是什么意思?”
“各位,掖庭的情况我已经如实相告,你们还是快走吧,女监都快饿死了,供不起你们这些大佛!”
说完这些,花桃转身离开,掖庭侧门紧闭。
这下,男皂吏和家属们慌了,敲门不应。
皂吏们背的时间长了,双腿直发颤,用力过猛热得出汗,很快又被寒风吹得透凉,时冷时热的,眼看着就快撑不住了。
沈芩冷眼旁观,皂吏确实是皂吏,可是家属就不一定是真家属了。
之前闲着无事,沈芩和花桃讨论过掖庭皂吏这份差使。
不论男监女监,皂吏工作时间很长,例银却不多,想过得滋润,就要盘剥囚犯和家属;可是盘剥所得,还要往上孝敬,真正装进自己荷包里的,基本就是攒吧攒吧,年末给家人做些新衣服,日常吃食宽松一些。
所以,皂吏鲜少有胖子。
看这些家属各个气色不错,身材圆润,活像一头头肥猪骑在瘦驴身上,真是为难这些皂吏了。
到底是哪个脑袋被驴踢了的货,想出这样的锼主意?当掖庭女监的人都是傻子吗?
沈芩忽然敛了笑意,这种时候,皂吏背人铁了心要进掖庭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