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芩的脚步一顿,“把他的嘴堵了!”
内侍立刻扑过去。
“唔唔……”萧瑾被布巾堵了嘴。
沈芩瞥了他一眼,四仰八叉大字形束缚在床榻上,活脱脱就是待宰羔羊,哦,对了,钟云疏说他属羊,喜欢养黄羊,真贴切。
可是,一个逼宫未遂、被亲爹捅了一刀侥幸没死的权谋家,对刘院判愤怒的原因,一是治不好自己,这很正常;二竟然是在旁边吃吃喝喝,拿不定主意。
这种阴谋家不应该只有远大理想,根本不在乎吃喝这种细节的人吗?
沈芩老觉得,这个鼻青脸肿、完全看不清本来面目的萧瑾,只怕是个傻子。
钟云疏放心了,萧瑾的身体底子,一定能恢复很好。
沈芩想了想“钟大人,您也去回个话吧,三人成虎,那里有六只笑面虎呢。”说着,就把钟云疏往外面推。
钟云疏迟疑片刻,决定照沈芩说的做,刘院判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即使有内侍官作证,也不得不防,“你们多加小心。”
沈芩又窝回地榻上蹲着,继续观察萧瑾。
“唔唔……”萧瑾猛甩头想吐出嘴里的布,不小心呛到了,“咳咳咳……”咳得牵动了伤口,疼得肿胀的脸有了褶子。
沈芩生怕他伤口崩开,急忙把布扯出来,不得不替他顺着胸口,减缓呛咳感。
萧瑾不可思议,把眯成缝的眼睛撑大了一条线“芩儿,你关心我?!”
“……”沈芩非常确定,原主记忆里没有这号人物,这自来熟外加自恋妄想狂,真的是阴谋家吗?
“你虽然没有伤及脏腑,但是伤口很深,我缝了好几层。”
“咳嗽、大笑,甚至于大声说话,都会牵扯伤口,严重的会崩开。缝合时,你还昏迷着,并不会太疼。但是现在,你醒了。”
“清醒的时候缝合伤口,你不会想体会的。”
“所以,保持安静,听懂了吗?”
沈芩说得非常不客气。
萧瑾楞了一下,慢慢点头,小心地问“伤口再崩开,我会死吗?”
“会。”沈芩的胳膊疼得厉害,还碰上这样的病人,真是身心俱疲。
“哦。”萧瑾彻底安静了,和刚才的傻子判若两人。
沈芩轻轻摇了摇头,让内侍用煮好的麦杆给萧瑾喂水,并作好记录,来转移焦虑和担忧的负面情绪。
如果萧瑾身在现代社会,在日常消毒的手术室、有成套的手术器械、有麻醉师、有各种检查设备,她就不用操这么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