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瑾舟的手是典型读书人的手,和他的人给人的感觉一样,很干净。

    皮肤白皙,手指修长,指骨匀称。

    只是被木刺扎伤,虽然伤势肉眼可见的并不重但确实挺破坏和谐的美感的。

    池芮面有愧色:“对不起啊……”

    他瞧在眼里,就将手垂下掩在了袖子里,适时转移话题:“无事。这房子怕是随时会塌,你东西拿好了吗?拿好了就走吧?”

    “嗯。”池芮点点头。

    两人从屋子里出来。

    反正一间破房子,池芮也懒得再把门装上了。

    曲瑾舟走到青石板前面,仍是主动伸手去提池芮的包袱,池芮却追上去扯了扯他袖口。

    她跟曲瑾舟不熟,也不像是对谢景昭那样是有目的的想要谋算他点什么,所以接触之下就哪怕只是砰砰衣袖都显得很是拘谨,只用了两根指头捏着布料:“等一下。”

    曲瑾舟侧目,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池芮就拿过包袱,从里面找出水囊。

    她拔掉塞子,不好去碰曲瑾舟,便示意他:“你袖子挽一下,那桌子又旧又脏,伤口冲洗一下吧。”

    她的行为举止虽然极是坦荡,但毕竟只是个小姑娘,神态之间又难掩的带了几分局促和羞赧。

    曲瑾舟看着她这模样,便觉得手上其实没见出疼来。

    不过伤口确实该注意,以防感染,他便依言将袖子卷到小臂中间。

    池芮拿着水囊倾水,冲掉伤口的污渍,又掏出帕子仔细避着伤处给他拭掉水珠,之后才又面有难色的看向他:“你身上带着帕子吗?”

    曲瑾舟不解。

    她就将自己的帕子收了:“伤口裹一下,我的帕子不方便给你用。”

    手帕汗巾这些都是极贴身的物件,若不是关系特别亲密的人确实不好随便混用。

    因为伤得确实也不算严重,冲了冲都已经不出血了,曲瑾舟本来也没太当回事。

    可是小姑娘太细心了,他就本能的顺着她,从怀里掏了一方素白帕子出来。

    池芮接过,折成需要的大小和形状,松松的给他裹在手上。

    之后曲瑾舟要给她拎行李她也没让,自己提了包袱两人沿着一条若隐若现的小路往前面庵堂的方向去。

    曲瑾舟是打着拜佛的名义来的,要走须得去和庵里主持师太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