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微凉指尖轻轻划过殷无咎白净的面颊:“你不怕吗?”

    殷无咎蹙着眉避开了他的动作,说:“我说怕,你能放了我?”

    毒无卷曲指摸摸了摸下巴:“不能。”

    殷无咎看着他这副欠欠的模样,干脆不说话了。

    毒无卷道:“你叫什么?”

    殷无咎:“……”

    毒无卷捏起脖颈上一个银哨吹了一下,哨子并未发出声音,但那黑环银鳞海蛇眼神却陡然一变,直起身子对着殷无咎做出了进攻的姿势。

    “你若不乖的话,我的环环可是会生气的哦。”毒无卷语气温柔,但出口的话却叫人毛骨悚然。

    “殷无咎。”殷无咎僵着脸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好汉不吃眼前亏,总不能因为这种问题而搭上自己的命。

    毒无卷为他的识趣感到满意,重复了一下他说的三个字后,道:“与本座的名字倒有些相似,既然你我如此有缘,我便收你为徒,授你毒术,如何?”

    殷无咎说:“我有师父。”这哪里是什么缘分,分明就是飞来横祸。

    毒无卷不以为意道:“那又如何,弃了他,再拜本座为师不就行了。”

    “不可能。”殷无咎几乎是脱口而出。

    毒无卷眼神一厉,不悦道:“你可知这世上,有多少人排着队想做我毒皇的徒弟吗?”

    殷无咎说:“我对江湖中事了解不多。”言外之意就是,我不认识你,更不知道你有多牛逼。不过他说这话时,语气十分真诚,并没有什么轻蔑不屑的意思,似乎只是单纯的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毒无卷闻言,脸顿时黑了,这世上,竟还有人不认识他毒皇毒无卷的?

    可是瞧着殷无咎那双漂亮而清澈的眼眸,毒无卷堵在胸间的那口气,就如何也发不出来了。

    半晌,他冷哼一声,道:“你既如此不识好歹,那便只能做本座的药人了。”

    殷无咎听说过有些医者会以活人试药,手段极其残酷,但要试药也总得有个过程吧,他方才打量过这屋中摆设,这里不过是个普通客栈而已,他刚刚还听见店里伙计引客人上楼交谈声……所以只要不死,总能寻到机会脱身的。

    不过他这心思,自是不能叫毒无卷知晓的。

    于是殷无咎躺在床上,摆出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求也无用,只望阁下能给个痛快吧!”

    毒无卷瞧着他这副任人宰割的咸鱼状,心中的不快突然就散去了,半晌爽朗一笑,道:“你小子确实有趣的紧,没关系,本座给你时间考虑考虑,明日再决定也不迟,本座困了,要睡觉了。”

    他说着,就开始解自己衣带。

    “你干什么?”一直表现淡定的殷无咎,陡然绷紧了声音——当年军中那一次,可以说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以至直到今日,对于靠近自己的男人,他仍会格外警惕乃至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