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花厅那夜后,范闲与三公主定下约定,她白日陪着他,他晚上便陪她饮酒,陈芊芊问他为什么要这样。
范闲道:“我有个朋友说美人关不好过,可我却偏偏不信这个邪。总想着试一试,这万一成功了,不是就能抱得美人归了吗?”
陈芊芊道:“我心肠硬的很,你若是失败了呢?”
范闲也不回答,只一指戳在了她嫩嘟嘟的脸上。
陈芊芊被惊了一下,当即皱眉道:“你做什么?”
范闲道:“现在是白天,你得陪我,我喜欢看人笑。”
陈芊芊板着脸扭过头去:“我笑不出来。”
范闲拖着下巴看天,叹道:“我看今天天色不大好,晚上估计也是夜黑风高,不适合赏月饮酒呢。”
“你!”陈芊芊气得瞪向范闲。
对方却挑了挑眉,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陈芊芊碰了个软钉子,气得抿了抿唇,最后只得朝他努了努嘴,做出一个笑的样子来。
“笑得太假了!”不想范闲伸手就在她额上弹了一指,“重新笑个,走心些。”
“你逗我呢!”陈芊芊以为自己被耍了,气得扭过头不再理他。
范闲当即软下了声,在她身后做低伏小,有些委屈道:“我的小公主啊,为臣是用命在逗你呢,这都不能博你一笑吗?”
听他这话,陈芊芊心中难过,鼻中也想是被芥末冲了一般,酸涩了起来。
她眨了眨眼,强忍住泪意,转过身,朝着范闲笑了笑。
范闲看得呆了,许久伸出手,抚上她的脸:“我的小公主,心肠一点都不硬,是天底下最善良纯真的姑娘。若失败了,那也是我作恶多端,咎由自取。”说着,范闲笑了起来,打趣道,“过不了美人关,能过鬼门关也不错嘛。”
指间湿热,那是小公主没忍住的泪,滚烫得差点灼伤了范闲的手。
范闲怔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却是笑着岔开话题道:“公主今日想去哪里玩?”
能得美人垂泪,便是失败了,也值了。
陈芊芊也察觉到自己失控,忙一把将范闲推开,自己侧过身擦了擦脸,道:“我想去城外射箭骑马,已经好些日子没去了。”
范闲笑道:“好,我陪你。”
范闲常年在边塞于羽族作战,练得一手好箭术。
陈芊芊以为自己能百步穿杨,已是万中无一,难逢敌手,可碰上范闲,还是输多赢少,就是偶尔赢上两把,也是对方放水。
一连几日,两人都会出城骑马射箭,关系似乎不像先前那么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