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只是一个字,却是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方才说出来的话。
  虞歌伸出了手,凤卿尘一步一步的走到她身边,然后将那几株栀子花,放在了虞歌的手里。
  接触到虞歌那有温度的十指时,凤卿尘的情绪突然就奔溃了。
  月色之下,他单膝下跪。
  那眼角处的泪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
  他真的好怕,好怕这又只是一个梦,他受够了这样的日子,这样没有明天,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日子。
  凤卿尘的身体在夜色里上下起伏着。
  自从虞歌死后,他没有流过一滴眼泪,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是有多么的苦楚,他并不是不够悲伤,只是他那一刻,好像不会哭了。
  凤卿尘的心,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的疼痛,无数个夜里,他睡不着,只能一遍遍的起来,做军事防备图。
  “歌儿——歌儿——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那温润的眼泪打在虞歌的手背上,虞歌出了酸楚幸福之外,更多的是心疼,他从未见过阿离这种模样。
  像一个小孩子般,单膝跪在地上,手里捧着栀子花,哭得没有一丝形象。
  “阿离,我在,我也好想阿离,无数个夜里,都很想很想你。”
  凤卿尘的头埋进了虞歌的双腿上,这般无声的哭泣,是他对这段感情的宣泄。
  哭得没有力气了,凤卿尘才缓缓抬头。
  “歌儿——我有些失控了——”
  “阿离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就如同湛儿一般,湛蓝色的,像星辰大海一般。”
  凤卿尘弯起了嘴角,露出了最真心的笑容。
  “歌儿,我们回去,去看我们的孩子。”
  虞歌趴在凤卿尘的怀里,笑得满足,阿离的身上,还是有着淡淡的木兰香,从虞歌见到他的第一眼,再到现在,他总是对自己笑得那般温柔,好像有他在,这接下来的一切,都不用担心一般。
  本来以为院子里将会一夜不得安宁的士兵们,没想到时间都过去了一大半了,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人们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帝君的心思,才是真正的难猜。
  “我们进去休息。”
  这时候的虞歌缓缓的推动着木制的轮子,凤卿尘从身后猛然的将她从轮椅之上抱起来。
  身子突然腾空,虞歌不由得清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