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就在计崇快要失去等待耐心的前一刻,电话接通了,他靠在窗台上,隔着玻璃点了点外面的雨滴,“时鸿远不舒服,我让他住我这儿了,今晚我就不回去了。”
“都吃饭了吧?”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听到声音,计崇还以为不小心把电话断掉了,他只听到另一边似乎有轻微的喘气声,就是没人说话。
“……路沉舟?你怎么了?”
“没事,我做了饭,宋绍和齐锐星在洗碗。”
看了一眼时间,计崇发现时间确实不早了,“辛苦你了。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你不解释一下吗?”
“……没那么严重吧。”计崇头痛,“我本来只是想回家拿几件衣服的。”
“那你开摄像头,”另一边是路沉舟不容置喙的语气,“让我确认一下。”
计崇没搭理他,直接把电话挂了,他站在窗台边上发了一会儿呆,心里琢磨着要不还是把工作辞了算了,楼下的汽车被在气急败坏地摁喇叭,他撇了撇嘴,准备回屋。
“工作压力大?”是老爹的声音,他回头看了看。
“还好,只是觉得有点累了。”
“实在不想做,就辞了吧——都现代社会了,只有累死的活人,没有饿死的狗熊,大不了再找一份。”
“……我休息去了。”
他先进次卫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回到房间时,时鸿远似乎已经睡着了,他刚准备躺下,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别墅那边打来的。
当然还是挂掉。
“……你生气了?”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计崇打了个哈欠,“没有的事,睡吧睡吧。”
他不是个很有动力的人,在处理感情问题上更是无所谓。路沉舟的事可以说是酒精催化的意外,尧放莫名其妙的亲近也可以说是个人特质引发的移情,但他还是觉察到有一些他非常不喜欢的事情正在发生,今天路沉舟的电话只能说是一个诱因。
虽然他确实有点烦那个傻逼的口气。虽然关心他们的生活起居是本职工作,但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居高临下的质问。
计崇不清楚这算不算职场的必修课之一,但是他的确很不爽,他把枕头拍拍松,准备休息。
“是我不好,”计崇的手指停在电灯开关上,时鸿远侧着头,很认真地看着他,“我明天会和他们解释清楚的。”
“你解释个屁。”
这还是计崇第一次这么冲时鸿远,毕竟大多数时候两人的交集相当有限,“下周,我辞职。”
这话说出来,计崇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他把灯拍灭,不打算再解释什么。硬要说的话,CHaser的成员好像习惯于从他身上获得某种“竞争的快感”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