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心老怪?呵呵,荀长陵,你未免小瞧人。
本公要杀那个辽东泥腿子,又何必借灭圣盟之手!」
杨洪眸光收敛,按下心头的震骇之情。
魁梧如山的沉重身躯靠进座椅,口风并未有任何松动。
「话虽如此,可国公爷现在还出得了府么?
那道圣旨将你压得这么死,没有东宫召见,
莫说孤身袭杀纪九郎,就连调动亲卫恐怕都难吧!
一旦五鹿郡的私兵出境,将以谋反大罪论处等于授人以柄!」
荀长陵皲裂的面皮上,布满诡秘笑意,好似阴谋得逞一样。
「白重器可以跟四神绮约盟誓,国公爷为什么不能与灭圣盟合作?」
杨洪眉心盘踞的那团煞气,宛若乌云聚拢,时不时跳动两下,好像在思索。
「荀长陵,你太放肆了!
圣人的名讳,岂是你个逆贼能够直呼的!」
荀长陵周围腾起一圈幽蓝光焰,肌体如同被烈火焚烧,浮现出焦黑之色。
这是以肉身承载四神投影,所要付出的代价。
毕竟凡类之躯,又如何受得住城外大尊的无上意志!
「白重器此人刚愎自用,好大喜功,且刻薄喜恩!
对待士林文人、能臣良将,皆是飞鸟尽良弓藏,乃独夫也!
国公爷不要以为,自己曾是他的结拜兄弟,景朝的从龙功臣,就心存侥幸!」
荀长陵说话之间,血肉剥落而下,化为大片飞灰。
可他仍旧中气十足,蕴含激烈愤懑,竟有些像是朝堂丹陛之下,耿直进言的刚正御史!
「试问国公爷,开平王晏人博、中山王徐天德,这两位去世之后才被追封的异姓王,他们怎么死的?
兵家大宗师,寿过两百载,却没有寿终正寝!
景朝开国之初,他白重器封赏功臣宿将,
最高者为正一品上柱国,最低者为从五品武骑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