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子还是十分忐忑的,刚才那阵鞭炮声不小,屋子外面如果有人,肯定是听到了。
壮子被带进来的时候带着头套,完全不清楚这栋建筑的构造,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人。但进来时听见那帮小弟一声一声的叫“龙哥”,感觉人应该不少。
刚才打猴子的椅子坏了,壮子拆下一条椅子腿,站在门口,不晓得外面有多少人埋伏,大气也不敢出。
壮子一闭眼,豁出去了,猛地用脚将门踹开,正准备要往外突围,却不禁愣住了。
外面是一条长长的大走廊,却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走廊里的廊灯闪烁不定,再加上地砖上随处可见的血污,颇有一种电锯惊魂的既视感。
这里像是一处废旧的老式厂房,房间很多,但大多都是上了锁的,从锁上的积灰可以看出年头不少了。唯一开着门的几个房间,不是放满是污血的器皿,就是开水房,再就是厨房、厕所。
壮子在一间厨房找来一把长长的杀猪刀,丢了手中的椅子腿,继续往前摸索着。
可是寻了半天,壮子也没有寻见任何类似出口的地方。直到走到长长的走廊尽头,才看到是两扇巨大的紧闭的门,想必这就是出口了吧,壮子心想着。
门没锁,壮子小心翼翼推开了门,却瞬间吓傻了眼。
满眼的灯火通明。
正对着大门的一张巨大铝合金操作案上,一名大师傅正在拆解一只新杀的生猪,而旁边灶台上的两口大锅,水已烧的热气腾腾。
十几张桌子在大厅内有序铺开,坐满了佩戴黑色领章的人,此刻正齐刷刷回头,望着门口的壮子,满脸狐疑。
壮子看了看众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尖刀,不禁紧张的咽了一口吐沫。
一名看似是个头目样子的年长束发男人竖眉立目,摇摇摆摆走过来,疾言厉色道:“你是什么人,竟敢跑到我们隐土邦第一分舵的誓师宴上撒野?”
壮子怔愣几秒,满脸僵硬的谄笑道:“啊,啊哈哈,呃……我呢,我是龙哥找来的帮厨,龙哥念叨兄弟们总吃一种口味的猪肉腻得慌,找我来给你们变变花样。这不,接到龙哥的电话,我一刻都不敢耽搁啊,带把厨刀就过来了。对了,龙哥呢?”
“龙哥有事出去了。不过,你这么年轻,居然是厨师?”束发男人还是有些不信,警觉地打量着壮子。
“我是畅香园的二厨,您别看我岁数小,手艺可不是盖的。我给您露一手,您尝尝?”
“那你头上这是?”束发男子指了指壮子带血的额头。
“啊哈哈,您说这里啊。刚才出来的急,下出租车时摔了个狗吃屎,头也磕破了,让您见笑了,哈哈。哦,对了,请问您尊称?”
“叫我狗哥就行。既然来了就别磨蹭了,兄弟们都饿着肚子呢。”
壮子点头哈腰应和着,看来算是蒙混过关了,但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壮子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学校后墙那里也遭遇了三个黑领章,自己还打掉了带头的铁哥一对门牙,他今天不会也在这里,万一在的话可就露陷了。
想到这里,壮子刚忙抬头四处寻着,看了一圈也没看到那三个人。看来他们仨跟这帮人虽是一个组织,却不是一伙的。壮子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安心地烧起猪菜来。
壮子小时候在东北,年年过年父母都会带他回乡下奶奶家。奶奶家逢年便杀一口猪。
壮子从小混迹在后厨,讨要点吃嘴,没少见厨子烧猪菜,而且壮子也一直向往成为一名厨师,有时也打打下手、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