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小黑龙都粘在卓展身上,卓展睡觉它便趴在卓展身上一起睡,娇酣安然的小样子很是可人。
早晨天刚亮,卓展便被后背一阵酥酥麻麻的痛痒感给弄醒了,由于昨天晚上后背被铁蛋子打开了花,虽然敷了药,但依旧疼得不敢平躺,只能这样趴着睡。但此时后背上的痛感却不像昨天晚上那般强烈了,更多的还是麻麻的刺痒感,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小黑龙!
想到这里,卓展便将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摸了起来,果然,摸到一只调皮的小龙正用长着倒刺的小舌头舔着自己后背上的伤口。
卓展一把擒住小黑龙,将它掏了出来,翻身坐起,用手指挑弄着掌心里的小黑龙,满眼的爱意:“知道你担心爸爸的伤,但你就这样钻进去,万一爸爸翻身压到你了怎么办,淘气的小东西。”
卓展转了转肩膀,只感觉刚刚被小黑龙舔过的地方更加的痒了,他将小黑龙轻柔地放在被子上,径直走向桌边的铜镜,脱下了衣服,扭头看着镜中自己的后背。
这铜镜虽不像现世的镜子那般清晰,但也能清楚地看到,昨夜还皮开肉绽的后背竟愈合得几近完好,尤其是刚刚小黑龙舔过的左肩那里的一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快愈合着。
卓展顿时被惊呆了,转过身怔愣地看着一脸憨态的小黑龙,唏嘘又感慨。
就在这时,卓展的房门突然被撞开了,披风还没有拆下来的高堂雪风风火火走了进来,看了看床上的小黑龙,又看了看赤着上身的卓展,大叫着捂上眼睛转过身去。
卓展也被吓了一跳,赶忙穿好衣服。
高堂雪这才转过身来,卸下披风,手足无措地在桌边坐了下来。
隔壁的壮子和段越也被高堂雪的叫声给引了过来,几个人坐在一起,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高堂雪。
高堂雪专注地听着,一会儿惊讶地捂住了嘴巴,一会儿恐惧地瑟瑟发抖,一会儿伤心地流下了眼泪,一会儿又傻傻地破涕而笑。不过最后,高堂雪一颗悬着的心还是落了下来,她不停地感谢着卓展他们救了她哥,又保护了龙蛋,虽然这龙蛋破壳孵化了。
不过看的出来,她的心里依然是忐忑不安的,毕竟赤和段飞那边还没有消息,高堂英是死是活还未可知。
当卓展说起被小黑龙舔过的后背迅速伤愈的事,高堂雪也表示很奇怪。她父母和哥哥并未将这龙蛋的秘密告诉给她,她之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哥哥的房间里竟还有一个密室。她也是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家这个山寨为什不叫“高堂寨”,而叫“盘龙寨”了。
壮子乞求卓展让他的龙儿子帮自己也舔舔后背上的伤,毕竟那铁蛋子的威力实在太猛了,昨夜可是疼得他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可壮子一靠近小黑龙,小黑龙就发出了威胁的怒吼,眦着獠牙亮着尖爪,一步都不让壮子靠近。壮子也只得放弃了这个念头,老老实实趴着让段越给敷药了。
高堂雪又坐了一会儿,跟他们说了一些自己哥哥的事,便上楼去看望她那个陌生的大嫂风嫣了。
这小黑龙很是能吃,昨天晚上就吃下整整一只鸡,今天上午更是一口气吃光了三只兔子,连骨头渣都没剩下。它不仅食量惊人,长势更是吓人,到得下午黑伯回寨的时候,竟已从巴掌般大小长成一条山猫那么大了,耷在卓展的脖子上就像一条黑领围巾一般。
黑伯回寨后,听高堂雪说了寨中这两日发生的一连串变故,虽惊讶不已,但他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江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比讲述这事的高堂雪还要镇定。
但黑伯听高堂雪说完,并没有像想象中的去担心高堂英、怪罪风嫣,反而对黑龙破壳之事很是在意。他径直上了二楼,到了卓展的房间,没有敲门便破门而入,吓了正在喝茶聊天的卓展、壮子、段越一大跳。
黑伯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卓展腿上的,那条已长的十分大的小黑龙,惊得钳口挢舌,瞪大眼睛呆呆地上前,目不转睛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小黑龙,久久才深深吸了口气,仰头喟然一叹:“天意,天意啊……”
“黑伯,你可知道这小龙黑的秘密?”卓展见一向镇定的黑伯竟这般失态,对这小黑龙的秘密更加好奇了。
黑伯悠悠叹了口气,颓然坐在了高堂雪搬来的椅子上,看了眼黑龙,又看了看卓展,缓缓开口:“孩子,你到底是谁,跟白泽是什么关系?”
黑伯的质问令卓展陡然一愣,不想这小黑龙亲近自己竟跟白泽有关,卓展哑然片刻,迟疑地说道:“这白泽确实与我有些渊源,我体内有他部分的力量,只不过出于一些原因,卓展不便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