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整天,卓展他们三人出谷的时候,已是夕阳将斜,残照留晖。
谷口那线瀑布在金红的霞光下弥漫着红色的流光,片片水花溅起,给这个入冬也并不过分冷的山谷带来丝丝寒意。
就在卓展的目光被这金霞飞瀑吸引时,斟仲手中牵着的那四条大白狗却突然发起狂来,对着瀑布一顿乱吠。若不是斟仲用力牵着绳子,恐怕早就冲出去了。
“斟大哥,你这狗疯了吧?”赤拉着卓展就往后躲,气恼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它们这是为什么,以往我带它们出来都很听话的……”斟仲的身子骨并不很强壮,此时拉着四条大狗着实有点费力,最后只得掏出铜铃,才让这四个畜生安静下来。
斟仲这边刚松一口气,谷口瀑布转角处霍然出现了段飞、壮子、段越和悬铃的身影。
“我说这狗怎么对着瀑布乱叫呢,原来是你们几个来了。”赤高兴地三步并两步迎了过去,拉起段越的手摇来摇去,两个姐妹一天都没见了,自然是要亲昵一番。
赤这一跑过来不要紧,悬铃却抓准时机跑到卓展身边,一下抱住了卓展的胳膊,将头靠了上去,声音甜得发腻:“卓哥哥。”
“悬铃,你!”赤气愤的回头,咬牙切齿。
“嘻嘻,是你自己放手的,还不让我占便宜了?”悬铃一脸得意,朝赤做了个鬼脸,又学着段飞、壮子他们那样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一旁的斟仲暗觉好笑,无奈摇了摇头
得意的悬铃不经意回头看了看一身黑色巫袍的斟仲,只觉得那张白皙的脸在夕阳下实太英俊,恍神间不免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于是赶忙问道:“白哥哥,你今天去谷里,找那个荼以蝉算账了吗?”
斟仲一愣,想着悬铃怎么叫上白哥哥了,疑惑开口道:“悬铃姑娘,在下姓斟……”
悬铃似乎并没在听斟仲说什么,快语打断了斟仲,自顾自地说道:“你打不过他,我帮你出头啊。我最恨拆人姻缘的人了,更别提拆人姻缘还占为己有的恶毒小人了。你和小花朵姐姐的爱情那么美,怎么可以被荼以蝉那样的渣滓破坏!”
斟仲本想解释是自己拆了人家的姻缘,但转念一想,确实是自己跟花腰的姻缘在先,这到底是谁拆散谁的姻缘还真不好说。
正在斟仲踌躇之际,壮子走了过来:“喂,你们几个忙活一整天,早上晌午都没吃饭吧?”
卓展知道他有准备,不免一笑,故意配合起来:“怎么,没吃的话,你有安排?”
“那是!”壮子一瞪眼睛,很是兴奋:“斟大哥,你屋后笼子里那些鸟我都给你烤了哈,椒盐、酸甜、酱汁三种口味,爱吃哪种吃哪种,咱们今天自助。”
“什么?!”斟仲大惊,只觉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阵眩晕,心中滴血般地疼痛:“哎呀呀,那可是我养来收乌羽和喙皮用的啊!你……都烤了?”
“嗯!”壮子不以为然地点点头,回答得很是干脆。
“全部?”
“全部啊,不都烤了咋能有三种口味啊。”
斟仲感觉自己似乎丢了魂般,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我就说,你别瞎动人家斟大哥那些鸟,要吃我去林子给你打啊,非不听劝。”段飞轻捶了壮子一拳,责怪道。
壮子很是不服,立马反驳:“嗬,你说的轻巧,你也不看看,这阴晷谷阴得很,找只老鼠都费劲,哪像其他林子有那么多鸟啊、兔啊的。我没对他那些大白狗下手就好不错了,我告诉你啊,我可是馋狗肉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