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进江南了?”
陆炎看着手里的信笺,虽然江南的一切他已安排妥当,但想到宋廷孤身在那种地方,他便还是有些坐卧难安。
“回王爷,全部准备妥当,属下想,皇上现在说不定正在接见江南官员。”徐流溢说着,再看陆炎的神色,宋廷走这半个月他明显清瘦了许多,之前再怎么熬夜披奏折,再怎么日理万机,身子也不像现在这般,他真担心陆炎会有个头疼脑热的,到时候宋廷又不在,万一遇到个高烧不退,那可如何是好?
陆炎不知徐流溢在想些什么,只道:“闻擎那边如何了?”
“闻擎也已抵达边境,暂时没有新动作。”
陆炎放下信笺,看着桌案上的奏折,思索了一会儿方道:“本王修书一封,你派人快马加鞭送到北周,给北周新皇。”
“是。”
陆炎坐下来,正要提笔修书,却听一个声音说:“你还是要去江南?”
徐流溢一听这声音,立刻向侧退了两步,给傅长雪让了位置出来。
陆炎头也未抬,边写边说:“他一个人在那种地方,本王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
“陆炎。”傅长雪极少当着别人的面叫他的名字,“现在这个节骨眼,你若离开京城,怕是会有变故。”
“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闻擎那边,北周会出手,不然当初我也不会费劲心思帮北周,至于四王爷,他在京城的爪牙,我也清理干净了,离开一阵,他做不了什么。”
傅长雪缓缓走过来,一把握住陆炎提笔的手,道:“人心。”
陆炎看着他。
傅长雪意味深长的说:“皇上不在,你若也离开,这朝中便无主事之人,放眼满朝文武,你认为谁能监国,谁能撑得起来这片江山的一时半刻?六部?内阁?军机处?谁能?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一番话将陆炎说的哑口无声,这两年他一刻也没有停过,但要对付的人太多,要部署的事太多,这朝廷还没有完全安顿下来,“可我总不能让他一个人...他不知道他在江南会遇到什么看到什么...”
“他既要去,自然也有心理准备了,否则我也不会...”说到这里,傅长雪叹了口气。
陆炎这才看似平静的道:“长雪,你是故意的?”
傅长雪看着他,点了点头,“嗯,从我第一次与他交流时,我便感觉得到,皇上与常人不同,加上你对他的态度...所以,我对他的授课内容很广泛,也正是因为广泛,他对江南也不是完全不了解。”
陆炎似乎在极力平复怒气,不忍心对自己唯一的至交好友发火,“所以你帮他去江南,又能如何?难道他能以一己之力改变江南的局势?”
“能不能不知道,但这样至少能让你对他没有那么多顾忌,你不用一个人把江南的事抗在肩头上。”
“胡说,我对他从无顾忌!江南的事也是我的事,与他无关。”陆炎带了些怒气开口。
“你知道我说的顾忌是什么;再者,怎就与他无关,他才是大禹的皇帝,对江南,他才是最有知情权和解决权以及拥有权的人。陆炎,有时候你什么都不让他插手,不让他知道,明你心意的知道你在护他,但不明的,便是你在架空他,你明白吗?幸好你遇到的是他,若是旁人,谁懂你的心思?”傅长雪加重了语气。
陆炎听后,也不辩驳,只道:“江南,本王去定了。”
“我替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