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阶州城见过他，”叶然斟酌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我见到他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好像是被人追杀受了伤……”
“什么？”一听白亦受了伤，赵文羽蹭的一下站起来，像一头发怒的豹子一样焦躁的原地转圈：“这些狗娘养的狗屁玩意儿，就只知道欺负表哥年纪小，一群老不死的狗东西。”
十四五岁的半大少年，眼泪蓄满了眼眶，却执拗的抬头看着远处，不让眼泪掉下来。
强忍了几息，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少年声音嘶哑道：“不行，我要去找表哥…”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站住！”
叶然将人喊住，“我好不容易才救下你，你又迫不及待要去送死了？”
赵文羽闻言停下脚步，看着正在烤火吃兔子的叶然突然就觉得委屈，大步走到火堆前重新坐下，双手抱着膝盖默默流眼泪。
他才十五岁，几天前还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少年。
叶然看着他的模样想起了刚刚穿越的自己，一样的不知所措，对未来充满迷茫。那时的他只觉得孤独和对前途未卜感到害怕，如今的赵文羽却背负了家破人亡的仇恨，被人追杀到现在的地步，说到底还是赵文羽更可怜一些。
叶然接着没说完的话继续说道：“我离开阶州城的时候白亦已经脱险，正在想办法给自己报仇。你现在去找他就是给他添乱，别等白亦报了自己的仇还要回过头报你的仇。”
“表哥没事？”赵文羽抽了抽鼻子压下眼里的酸软抬头看叶然：“前辈说的是真的？表哥真的没事？”
叶然点了点头，泰然自若的神色很有说服感：“我没理由骗你！”
“对，前辈没理由骗我，我都这样了前辈还骗我干什么。”赵文羽抬起手背胡乱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喃喃说着。
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眼泪就更加压抑不住，他微微哽咽道：“我就知道，表哥才不会那么容易让人抓住，他那么厉害，是我见过除了父亲以外最厉害的人。”
赵文羽想起记忆中似乎无所不能的父亲，还有那个总是温润如玉的表哥，再回想起这几天被人追杀的日子，他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
系统在神识里吐槽道：“这小孩的脸怎么和六月的天一样，说变就变。”
叶然没出声，平静的等着眼前的小孩发泄自己的情绪。
男孩低哑的声音呜咽着，像极了独自前行的受伤小兽。夜幕低垂，石头山上的风带着秋日的凉意，叶然再次感叹修真界生存法则的残酷。
不到一刻钟，赵文羽发泄完后红着眼睛不好意思的冲叶然笑道：“让前辈见笑了，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伤心？难过？赵文羽不清楚，他忍不住就想哭一场，为自己，也为到现在也不知踪影的表哥。
“我知道。”叶然轻轻说道。
“嗯？前辈说什么？”赵文羽没太懂叶然的意思。
叶然看着赵文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