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下诏,为先前一众遭受太君及其亲信陷害的家族及众人平冤昭雪,并宣布减税三年,供养万民休养生息,安居乐业,此举收到民间百姓及有志之士的大力推崇,从此后,西夏首位太子深受百姓爱戴,朝臣折服。

    紧接着,一月后,太子下诏,西夏将于南诏联姻,西夏小皇子将为维系两国友好,自愿入南诏和亲;此举受西夏众臣民敬重,西夏小皇子也在一夜之间成名。

    西夏太子东宫。

    “混蛋,你们放本皇子进去!凌凉,凌凉!你个混蛋,有种你就出来跟本皇子单挑?!本皇子才不会去南诏那个臭虫之地和亲,要去你自己去!”凌月怒红了眼睛,手里握着那根常佩戴在身上挂着倒刺的虎鞭。

    听到外面的叫骂声,凌凉握着朱砂笔的手一顿,将手中的朱砂笔放在一旁,收好新批好的奏折。

    对身边的小侍吩咐道:“放他进来。”

    小侍领命转身而去,正在劝解凌凉休息片刻的水柔,此时也眉头紧皱,明显表现出了对那凌月的不喜,在他看来,凌月有今天也是他自找的,殿下已经够仁慈,才会让他去南诏和亲,若不然换了一个狠厉一些的人遭受了殿下所遭受的那些定不会让凌月还有机会在外面嚷嚷。

    “奶父要不还是去内室休息片刻吧,这等场面不适合奶父。”凌凉看着水柔紧皱的眉头,随即说道,不管他怎么变,奶父始终都是个柔弱善良的男子,一会儿场面或许会有些血腥,奶父见了恐会不好。

    水柔摇了摇头,他当然晓得自家殿下在担忧写什么,只是他又不是真得那般柔弱,照他来说,殿下的手段还是不够狠辣,这斩草就应该除根,越小的人物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会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他还是在旁边看着比较好。

    “凉儿,你始终要记得有时候善良只会成为你的绊脚石。”水柔柔柔地声音落下。

    凌凉精致的眼眸闪了闪,非是他手段不够强烈,如今不过是他身份变了,他已然不在是过去那个凌凉,如今的他是一个可以活到三百多岁的修士,所谓仙凡有别,有些事就要适可而止,若不然惹上了更多因果不是他想看到的。

    如今安排凌月远嫁和亲,不过也是在了结他和凌月之间的因果罢了,桥儿和前辈都说过修仙一途不宜造下太多杀戮,尤其是沾染上凡人的血,除非是必要的,再者如今心态变了,过去的一切他也没有诸多计较,若是他真要和那些人计较,那些人是万万不能承受一个筑基修士的怒火的。

    又或者说如今他留在这小小的西夏也不过是了结这凡尘中的诸事,一旦因果了结,那么他就可以和夏清桥安安心心地离开,寻找一个资源充沛之地好好修炼。

    “凌凉,你真有种,这就是你报复本皇子的方式吗?和亲南诏,哈哈,亏你想得出来,好一招杀人不见血!”凌月走了进来,双眼赤红,姣好的面部因为怒气扭曲到狰狞,怒斥着上首的凌凉。

    这个贱人,该死!真的该死!凭什么?!他已经夺走了本来属于他的一切,居然还不愿意放过他,谁不知道南诏善蛊毒,那里的女人长得阴阳怪气,奇丑无比;将他丢去那险恶之地不说还白白地为这贱人博了个好名声,他怎么会甘愿?!

    今日就是拼着一死,他也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凌凉注意到凌月身上有一股浓郁黑红的煞气,眼眸一闪,这种煞气是积累了很多无辜之人的鲜血而成,凡人要杀十人才会有一丝煞气,杀百人为黑红,凌月这才多少岁,身上竟然背负了这么多条人命?!

    瞧瞧这扭曲的表情,真是丑恶,凌凉对凌月的厌恶又上了一层,看来他对他的惩罚还是过轻了,这才几月未见,他就造出了如此多的杀业,本以为他安分守己,却不想事情还是超出了他想象,难怪近些时候宫里的内侍无故

    失踪了很多。

    “你来就是想说这些吗?不想和亲南诏,那你还有什么价值?凌月任性也要有个度,身为皇室之子,这是你的义务。”凌凉清润的声音平淡地落下。

    面对凌月眼底可怖的憎恨,平淡无波,这彻底激怒了凌月,他感觉他受到了侮辱。

    “凌凉,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吗?就是你这幅明明很恨我,却又装作一副为我好的样子,真是虚伪得透顶,我凌月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我最起码毒得磊落。凌凉,我凌月诅咒你,诅咒你这一生永远都无法得到爱人的心!永远!”

    抨!语毕,没有任何防备,凌月一个俯冲,狠狠地向大殿内的柱子撞去,鲜红的血染红了凌月整张脸,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阴毒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凌凉的方向,让人不寒而栗。

    “啊!”水柔着时被这一变故给惊了一跳,心里又急又恨,这该死的小皇子,怎得如此恶毒,有如此狠毒,连死了都不放过凉儿,就这么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呸呸呸,殿下才不会!这小皇子也够恶毒的,就当他是在放屁吧,凉儿可千万不往心里去呀。”水柔上前像小时候一把将凌凉抱在怀里,爱怜地揉了揉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小心翼翼地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