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行一行人走到东宫,想起郡主还未归来。于是询问了一句,这才得知郡主被皇后叫了去。她不便打扰,便跟着太子一起回到了东宫。
太子原是想趁热打铁,可是瞧着苏亦行和爹娘依依惜别的模样,便大度地放她去和二老说说体己的话。
放手的刹那,太子便有些担忧,嘱托她早些回来。苏亦行满口答应。
然而二更天时,凌铉初一脸郁闷地躺在床上,辗转难以入眠。原以为她今晚这般开心,应该早早回来陪他。没想到这一去半晌还未回来。
他烦闷地起身,唤来了司南。
司南快步进来躬身道:“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妃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
“她一回来,让她立刻过来。若我已经就寝,直接把人抬这儿来。”凌铉初拍了拍床板。
“喏”
他这才重新躺下,回想起今日树下那一吻。太子其实一直不太确定苏亦行对他的心意,她似乎从未对他说过什么甜言蜜语。近来她对他放下了芥蒂之后,也一直顺他的意。
可这份顺从之下到底是因为畏惧还是因为喜欢,他有些看不清,也不愿意多想。
此时此刻,苏亦行正躺在言心攸的怀里撒娇。苏鸿信无奈道:“行儿,宫中不比家里,总是要守些规矩。你今晚对太子的种种行径,实在是不妥。”
言心攸塞了一个油纸包给苏亦行:“有何不妥?夫妻间难不成还真要听了那些腐儒的话,非要相敬如宾才行?”
夫人发话了,苏鸿信哪里敢多言。
苏亦行打开油纸包,是她爱吃的卤凤爪。她一边吃一边道:“爹,有件事我倒是想问你来着。”
“何事?”
“今日陛下提议入朝为官,你可是为了我才留下的?”
苏鸿信捋着胡须道:“当然不是,爹是自己想升官发财。”
苏亦行撇嘴道:“撒谎,明明爹爹以前都说自己无心仕途。其实我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言心攸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这你就错怪你爹了,他哪里是无心仕途,明明是官场失意说来自我开解的。”
“是么?”苏亦行将信将疑。她记得前些年因为三川州治理得好,钦差大臣说要将他的功绩禀报给陛下,都被他给阻拦了下来。他如此放下颜面接受陛下的提拔,除了为她筹谋,她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
“其实你爹爹当年也在京城当过官,还颇得先帝赏识。说起来还有件趣事儿。”
苏亦行饶有兴致地瞧着娘亲,她出生以前的事情,爹娘很少提起。以前隐约知道爹爹是被贬官去的三川州,却不知其中缘由。
“当年先帝在世时,你爹家中贫寒,每日和家中兄弟闭门苦读。一日在御书房陪太子读书时,先帝的圣旨忽然就到了,让他去当官。你爹到了御前,先帝说,京城宴饮之风过重。那些纨绔子弟只知道饮酒作乐,唯独是他闭门读书,是可用之才。你猜他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