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心里呐喊大事不妙,季今楼这家伙果然就是来克我的!
趁着赵绯还一脸茫然,我赶紧把玉简怼到了季今楼脸上。
季今楼定睛一看,便与赵绯隔着堪称脆弱的玉简来了一个面面相觑。
两人皆是一阵静默。
赵绯的神情更像呆住了,茫茫然地没有反应过来,一句“撒娇”将他的大脑彻底崩成死机,无论如何一时半会也不能从逻辑链上解释“为什么季今楼会和白露说不要撒娇”。
季今楼则一瞬间收敛了所有情绪,微微地低下眼帘,一如既往平静地喊了一声:“师兄。”
他无甚表情,淡淡地对视着赵绯,手却慢慢绷紧,袖口落下,遮住了已经攥成拳的手掌。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遮掩住他心中面对赵绯时的难堪。
就像借住别家的小狗趁着好朋友不在叼走了对方心仪的骨头,正在出门时恰好遇到了回来的小狗朋友。
如果是坏孩子或者问心无愧的小狗,自然可以大大方方地将骨头一吐。
但他是犯了错误的好孩子。
一个好孩子,一只乖狗狗,是会知道自己在犯错,还会对此感到愧疚和不堪的。
赵绯率先打破了寂静,他笑了两声,嗓音温柔低缓,安抚式地搭了一个台阶:“白露确实很爱撒娇。”
他微笑着替季今楼温和地下了定义:“看来小楼也是长大了,不会再和白露闹矛盾了。”
“我还担心过你们闹矛盾我可怎么办,都是我很重要的人呀。”
那双浅褐色的眼珠也似封住了凝脂内的万千细微,含笑弯眸,如一段匕首缓慢又残忍的插入白雪皑皑,白刃隐没在雪堆之中。
纯白覆盖了一切,包括刀尖下可能的鲜血淋漓。
季今楼耳根处的血色褪尽,纤细的血管在薄薄的肌肤下显露出青色:“师……”
2.
我赶紧将玉简转了回来,季今楼竟然下意识地拽住了我的小袖,抿着唇低着眸。
我当然不想要被牵扯进男人之间的小九九,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把玉简转了回来:
“我争取早点回来!”
说罢,我立刻挂了电话。
开什么玩笑,我回来就跟你分手!